使笑盈盈道:“我也只在吃食这些俗物上还有点见解,别的是没能耐了。”
“吃喝是人生大事,怎是俗物?再者千言莫过口出,万物不过口进,那一点都轻慢疏忽不得的。且你能歌善舞,哪里是没能耐了?”
初宁和魏知岐言语间你来我往,王媛竟是一刻也插不上话,只得一旁和气赔笑。殿内暖意融融,笑语盈盈,正是出奇的和洽,外头却忽然嘈杂起来。众人奇怪之时,只见雅芙扶着荏儿颤颤巍巍地走了近来。荏儿一手抓着雅芙,一手捂着自己的左脸,殷殷献血从指缝中益出来。
初宁一惊:“这是怎么了?”
雅芙道:“是我不好,让荏儿去摘顶上的梅花,才致她失足摔下,被树枝划伤了脸。”
荏儿哭道:“不怪雅芙,是我自己淘气想要活动...”
初宁亦是恨不得恼不得,只得招呼道:“别说这些了,来人,快去请孙医师。”
雅芙道:“姮若已经去了,想来差不多也该到了。”
话音刚落,孙得力就到了,他擅长驻容美颜之术,深得华阳赞许。初宁道:“劳烦孙医师给荏儿看看,可千万别给留下伤痕。”
孙得力领命上前给荏儿看诊,他仔细查看荏儿脸上的伤口后,对初宁到:“王后不必担心,荏姑娘的伤口不深,只要内服加之外敷一定会在三月内恢复如初,不留半点痕迹。只是一会臣清理伤口会有些疼,还请荏姑娘忍耐。”
如此,初宁便放心了,她安排人协助孙得力医治后对王媛和魏知岐道:“好了,这里现下也顾不上你们了,且都回去罢。”
王媛和魏知岐行礼退下,走到外面,魏知岐对王媛说:“姐姐所居玉华殿与妹妹的映月殿相近,不若让妹妹给姐姐引一引路?”
王媛本不想与她同路,但又不想失了气度,便笑道:“眼下雪景正佳,能和知岐妹妹一道赏雪自然是好。”
两人遣散了本来给王媛引路的内侍,走在寥寥宫道上,宫人规规矩矩跟着身后,魏知岐叹息道:“到底梅花这事是我提起的,王后和荏儿该是恨死我了,如果她的脸好不了,我可真是铸成大错,那时该如何是好?”
“要说折梅花还是王后提起的呢,怎就不让我们去兰池宫直接赏花?偏得惹出这些事情。”魏知岐的贴身侍女巧心在身后不依地说。
魏知岐回身怒道:“放肆!王后也是你这样的人可议论的?”
王媛道:“妹妹有所不知,兰池宫本是先王为太后所建,所以大王不愿旁的人常在里面走动。”
魏知岐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而后又骂巧心道:“叫你多心,王后自然都是为我们打算着的,自个赏自个的耳光谢罪吧。”
王媛不愿在着人来人往的宫道上多做停留,便劝解道:“妹妹何必动怒,这里没有外人,自己的人训过就罢了。”
魏知岐道:“你倒是好运,还不谢谢良人。”
巧心此刻已没有了刚才快嘴的厉害,行礼怯声道:“多谢王良人心善。”
“你家主子也是为你好。”王媛看着魏知岐道:“这宫中最忌讳便是薄唇轻言。其实妹妹也不必太过忧心,宫中医师医术高超,一定会让荏儿的脸恢复如初的。”
魏知岐道:“但愿如此,只是荏姐姐也是可怜,好端端地被弄花了脸,若非如此王后一定会先安排她去侍奉大王的,如今看来,还是得雅芙了。”
荏儿是楚国景氏公族的女儿,是初宁的侄娣从媵,身份贵于雅芙,地位自然也高些,依规矩原是该她先侍奉大王的。王媛不知魏长使心意深浅,从容道:“她们都是王后的陪嫁媵臣臣妾,自然都会是大王的后妃,也不急于这一时两刻。”
魏知岐啧啧两声,道:“话虽如此,可这先后顺序到底是不同的,姐姐或许还不知道,大王自和王后大婚后这一年多来可是一直都宿在王后宫中,还未曾临幸过其他妃嫔,甚至连先入宫的黄美人也没再去看过,更别说我这样的人了。眼下谁能先得到大王的青睐,那自然是不同的荣宠,姐姐你说呢?”
虽然是这个理,王媛却不接话,只道:“我能进宫成为大王的妃嫔,已是心满意足,也不敢再奢求其他。”
魏长使道:“姐姐何必妄自菲薄?令尊在朝堂上为大王出谋划策,大王必定会高看姐姐的,可怜我只是个被送来的礼物,在这异国他乡无依无靠,才是不敢奢求更多,只盼能平安度日罢了。”
王媛轻笑道:“妹妹丽质天成娇艳如花,自是不必担心以后。”
魏长使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