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栏说,夜里他被戴桃的哼哼声吵醒,睁眼一看,床上有具白花花的身子不停扭动,他还以为戴桃脱光了,都没好意思看,是后来看出她的头发十分枯黄,这才发现她居然裹着一件人皮,快要憋死,冯栏赶忙揪着头发,将她身上的人皮扒下来。
冯栏到底看没看,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身为法师,当身边阴气过重时,会有强烈的不适感,可要不是戴桃哼哼,他根本不知道屋里进了一件诡异的人皮。
“我把人皮揪下来之后,它就像件衣服似的垂着不动,我虽然觉得惊讶,但也没把它当回事,不管是鬼利用人皮作祟,还是瞎子李用人皮搞鬼,总之这人皮是死的!可我把人皮一扔,正要看戴桃有没有事,那件人皮居然爬起来跑了!当时我就觉得...我不知道自己的感觉对不对,反正...反正我就觉得这件人皮是活的!”
我皱眉道:“没这么夸张吧,你不是也能控制水呀,纸人呀,动弹两下?是不是瞎子李在控制人皮?”
冯栏正色道:“就因为我有类似的本事,所以我很清楚被人控制的提线木偶是什么模样,可这件人皮身上有股子机灵劲,很像活人!何况,我还在屋里发现了这个!”
冯栏伸手一指,我定睛看去,地上有一滴蜡烛燃烧融化的白蜡块,大拇指甲盖那么大。
冯栏问:“你看到人皮挂在两张床中间时,那根蜡烛在这个位置么?”
我说:“记不清了,大概就是这里吧。”
冯栏点点头,说道:“要是这样,你们看到的人皮,就不是收到鬼影响而产生的幻想,十有八九是那件人皮把自己挂起来,故意吓唬你们,又赶在我进来之前把蜡烛收好,藏起来了。”
听到冯栏的话,我在屋里翻起来,想找到烧了一半的蜡烛和那件人皮。
冯栏拦住我说:“别找别找,咱拿上瞎子李的皮影箱走吧。”
见他一脸神秘,我背起箱子出门,走几步才低声问他,为什么不找找那根蜡烛?
冯栏说:“万一把人皮翻出来就麻烦了,咱们打不过它,那件人皮的力气很大,一脚就把我踹翻了,好半天都爬不起来。”
“这么厉害?那你赶紧变身呀,变成肌肉男跟它干!”
冯栏翻个白眼:“你当我是美少女战士呢,说变就变?而且我是在肌肉的基础上养了一身肥膘,又不是把肌肉养没了,咱真打不过它!”
楼梯口,范哥已经醒了,坐在地上靠着墙发呆,见到我们,范哥回过神,无比幽怨的对我说:“吴鬼,你居然这么对你范哥,咱们不能好了,以后绝交吧!”
我讪笑道:“我真不知道那是鬼,反正我看到的是个没穿衣服的美女!你想呀,人家是鬼,还不是想变啥就变啥?”
一楼大厅里,被我们吵醒的戏班众人正探长脖子张望,其中就有那两个占戴桃便宜的人渣,我看到他俩就气不打一处来,可冯栏不动手,我也没有办法,人家戏班子有二十来个人,就凭我们三个肯定打不过。
戏班班主以前是省剧团的演员,退休后,回老家搞戏班子,就是他跟电视台通气,才有戴桃这一行采访,而戴桃两夜都不得安宁,班主最为担心,跟着戴桃嘘寒问暖,还劝她赶紧回去,不要采访了。
冯栏替戴桃答应,说是一会就走。
将班主打发走,冯栏让我们收拾东西,连夜逃跑,他给那不知去向的瞎子李留一张字条,告诉他,我们已经知道了人皮的秘密,如果想要回皮影箱,就带着人皮去县城找我们,否则一把火烧了他的皮影人偶,再报警来抓他。
回到县里的宾馆,戴桃的房间还没退,冯栏在隔壁又开一间房,给我和范哥休息,而他没说自己住哪里,只是戴桃里洗澡时,冯栏赖在我们房间闲扯淡。
范哥让他不用装,大大方方过去吧,我们早就知道了。
冯栏一本正经的说:“这种玩笑可不能开,我俩是清白的!”
正说着话,突然听到隔壁传来戴桃的尖叫,冯栏脸色一变,急忙冲出去,戴桃也正好裹着浴巾逃出房间,我们跑到门口一看。
一张全身干瘪,白惨惨的完整人皮,站在窗台上,拉开窗户,正往出钻。
戴桃扑进冯栏怀里,冯栏只好朝我喊道:“快拦住它!”
我箭步冲过去,抓住人皮的小腿想将它拖下来,而它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沾了肥皂水的充x娃娃,滑不溜丢,还挺有韧性,我用劲一拉,它身子没动,一条腿却被我拉长三分之一,随即,被我揪住的那只脚突然鼓起来,在我胸口狠狠一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