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猎场上。
赵泓煦花费了一年的时间耗费不知多少物力和人力,从养鸟人手中寻了一只凶悍的猎鹰,以报去年在猎场上围猎时自己的鹰被赵肃那只海东青啄瞎一只眼的屈辱。
只是等啊等的,上午的时间都过了大半赵肃竟然还没来!世家子弟们都面面相觑,心道今年夔王是怎么了?
毕竟对于这位听到名字连鬼神都要退避三舍的人夔王来说,除了打仗之外打猎是他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
他养的那只凶悍到连徽宗的猎鹰都敢啄秃毛的海东青、还有三只不知是狼还是狗的猎犬,让他只要上了猎场其他人只能干看的份儿。
取决于夔王府养的宠物实在太凶悍,是以有一年冬猎便定了规矩,就是不许用宠物打猎,定这规矩的人倒是忘记了那位百步穿杨、百发百中的箭法。
若说之前借助猎犬还可以在猎场上捡漏以至于在皇上面前输的不那么难看之外,当只比试弓箭的时候,一个个输的十分惨烈、简直是面无人色。
是以今年围猎夔王竟然迟迟没来让人觉得十分不可思议,就连徽宗也特意吩咐张福喜道:“去看看,夔王怎么还没来。”
每年看着自家侄子在马背上骁勇善战,将一群大臣欺负的面无人色,对于徽宗来说是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当然,他也忽略了被欺负的面无人色的人当中,还有一位是他的亲生儿子。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张福喜回来了。
这位跟在徽宗身边多年,逢人便是三分笑的大太监此时面上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神色,表情扭曲了半天才缓缓的说出话来:“回皇上的话,王爷方才去了浣花溪的诗会,说是不参加今年的围猎了。了”
徽宗……
众人……
都明白了,这位素来以喜怒不形于色的大太监,为何此时是这般复杂的神情了……
徽宗以为自己听错了,再问了一遍;“什么?你说他去哪里了?”
“回……皇上的话,王爷去诗会了。”张福喜扭曲着表情,再次的说了一遍。
徽宗深深担忧道:“他去诗会做什么,一群文人和瓷片一样,哪里经的起他折腾……”
一旁的赵泓煦与苏显不着痕迹的对视了一眼,双方的脸色都不好看!
今日猎场上他们为赵肃设下了天罗地网,笃定他不可能会逃脱,谁知道此人竟然不按照常理出牌,竟然去什么诗会!
此时与猎场上武将们表情一样扭曲的,是在浣花溪边吟诗作对的文人们。
今日来的文人们大多数世家子弟,皆一身广袖长袍眉宇温雅,偏赵肃一身黑色锦袍,上面绣有暗金色的蟠龙纹,神情阴鸷,肩膀上还蹲着只凶狠的海东青,怎么看怎么格格不入。
就像是……兔子群里闯入了一匹狼一样,苏玉徽看着那些人迥异的神色,蓦地笑的都快直不起腰来了。
见着苏玉徽笑成这样,叶兮清也有些忍俊不禁:“听闻夔王是武将,今日怎么会来这里?”
苏玉徽摇了摇头,小声嘀咕道:“谁知道好好的他抽什么风。”
她说话的声音极小,但还是一字不漏的被叶兮清听了去,他嘴角带着淡淡笑意问苏玉徽道:“玉徽与夔王交情很好?”
苏玉徽没有在意他这般亲昵的称呼,连忙摆手否认道:“不熟,我与他之间一点都不熟。”
叶兮清笑了笑却没信,他是何等精明的一个人,就看见昨天晚上宴席上苏玉徽与赵肃二人单单用眉眼在那交流,太子赵泓煦故意为难也是赵肃为其解围,二人的关系何止是熟不熟那么简单。
看着那穿着黑衣锦袍肩上站着只海东青的男子出现在诗会上,站在一群文人有鹤立鸡群之感,虽然外人对于夔王评价褒贬不一,但是叶兮清对此人还是颇为欣赏的。
叶兮清这般想着,见那人来了之后苏玉徽便背过了身,讪讪的看着那西面的苍山,有些好笑的同时心道莫不是两个人吵架了不成?
他在这洗剑台上也不好久留,准备下去的时候问背过去看着风景的苏玉徽:“你该不会要在这里等到诗会结束吧?”
苏玉徽现在是琢磨出来了,有赵肃的地方就是有是非,她本不想去所谓的诗会,便真的有这个打算。
一旁的叶兮清好心的提醒道:“你若不下去,待会儿夔王上来你可就更说不清了。”
闻言苏玉徽瞪圆了眼看着那笑得风轻云淡的叶兮清,这哪里是什么谪仙,分明是修行千年的老狐狸吧。
苏玉徽倒还真的怕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