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玉徽平安归来,一直提心吊胆的碧烟等人总算松了口气。
周杜若心有余悸道:“玉徽你怎么这般不小心啊,这幸好是遇到了兰嫔娘娘身边的人。万一你这不认识路闯入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也少不得要受责罚的。”
很显然与世无争的兰嫔身边的人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就连周杜若都没有怀疑其中真假。
听她这般说,苏玉徽讪笑了一声,心道宫中的禁地她都闯了一回,还能有什么不该去的地方。
若她推断没错的话,温桑若将她引去的是西苑那片禁地!
那里是徽宗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修建的上清宫,里面养了许多的玄门术士这是众人心照不宣的事。
上清宫位于皇宫西苑,耗费了将近三年的时间才修建成,据说里面极尽奢侈、琼楼玉宇宛若仙阙,却鲜少有人真正见过上清宫。
徽宗将西苑那里都派有重兵把守,被视为宫中禁地。
而那叫做琉璃的宫女显然对于那里的布局十分的了解,竟带她躲过了戒备森严的禁军引她入了阵法中。
想到这里,苏玉徽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
宫中禁地重兵把守的西苑,徽宗耗费大半国库历经将近三年时间才筑成的上清宫,还有重重机关阵法下藏着的无名宫殿,其中究竟有什么联系?
毋庸置疑,那样精妙绝伦的阵法、那样一座巧夺天工的宫殿,这位皇宫的主人——徽宗,又怎么不可能不知晓。
那里,究竟藏了什么样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如今回想起来苏玉徽也不禁觉得后背一阵发凉,今日是她侥幸从阵法中出来没有触碰到任何机关,如若不然惊动了守卫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毕竟那里可是就连皇后与太子都不能靠近的西苑,而她不过是小小的一个相府千金,误入禁地岂能全身而退。
想到此处,苏玉徽不由看向在一众贵女夫人中间长袖善舞的温桑若,她以那种爽朗却又不失文雅的谈吐很快获得了那些挑剔的世家夫人们的认可。
而宴席上也有几个将门之后的贵女,对这位传言中的姽婳将军最是钦佩不过,都一齐围在她身边奉承着。
她脸上带着和煦的笑,谁又能看的出来在那样明媚真挚的面孔下,竟然藏着那样阴诡歹毒的算计呢!
在汴梁城半年的时间多是与沈怜苏明珠那些人打交道,她们陷害人的手段层出不穷,可是却十分浅显,磨平了苏玉徽在腥风血雨中历练出来的警惕。
这温桑若杀人不见血的手段丝毫不亚于浓华夫人,甚至比她更狠!
毕竟……是军营出来的女人,野心勃勃,又岂是那后宅深宫的妇人可比拟。
今日之事是她一时大意险些被她算计,不代表她苏玉徽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这笔账终归有一天她会讨要回来的。比如说……西苑的那块禁地!
温桑若千方百计的将她引到那里去,是否除了为了对付她之外,里面或许有她在意的东西呢!
苏玉徽舌尖描过两颗尖尖的虎牙,眼神不善的看向温桑若。
似是察觉到苏玉徽的视线,温桑若大大方方的看了过来,对她回以一笑,丝毫看不出任何的芥蒂,一副霁月清风的模样。
见她这般,苏玉徽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多心猜测有误,那杯酒洒在她身上只是一个意外,那个叫做琉璃的宫女将她带到禁地也只是一个意外!
比起浓华夫人、沈怜等人一看就知道是个精通算计的,温桑若从表面上看起来性格大方,举止磊落,带着行伍出身的利落又没有军营中那些莽夫的粗鲁,很讨人喜欢的性子。
这就是她的厉害之处。
苏玉徽很少被人这般膈应过,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只是她这玉衡堂主也不是白当的自然也不会沉不住气当众给她难堪,她面色平静的移开视线和周杜若等人说着话,心中已经盘算着回去让肖十七将温桑若这些年在邕州以及汴梁的老底调查出来。
毕竟能在宫中安插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也就是说温桑若此次到汴梁并非是临时起意,而是蓄谋已久!她倒是想知道这位巾帼英雄,温家的大小姐此番到汴梁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苏玉徽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周杜若她们说着话,见宫人们将小几上的膳食撤了下去新换上了茶水点心。
按理说这花都赏了大半日了也该结束了,可是皇后今日兴致十分不错,和温桑若姐妹二人说着邕州的人物风情,没有结束的意思。
茶水有些寡淡,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