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栀倒没拒绝他,垂下眸心里有些烦躁,现在的顾淮年总体上为了保护白月光还算是好说话,可一旦戳破了脸最难收场的人肯定是她了。
她闭着眼还能回忆起出嫁之前姜家人的叮嘱。
她第一次反抗拒绝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时,姜老爷子动了怒,她就跪在姜家的院子里,记不清是挨了多少鞭子。
只记得沾了盐的鞭子每甩在身上都是刺骨的疼。
那天的雪很大,每落下的一片雪花就像是锋刃的冰针,带着无尽的寒意,刺入她的皮肤,寒风肆意地切割着她的每一寸讥讽,痛彻心骨。
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像是被刀刃切割着,慢慢地,疼痛就没有了知觉。
她带着伤在雪地里跪了一夜后晕了过去,高烧不退,清醒过来后家人不是第一时间关心她,而是嗓音里掺杂着质问,“你现在愿意嫁给顾淮年了吗?”
她的嗓音哑的要命,喉咙疼得厉害。
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只记得姜老爷子背着手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姜青栀,作为姜家人,这是你的命运,你没得选。”
那时候,她15岁。
懵懵懂懂地知道了以前学习的那些东西,都是为了一个叫顾淮年的人服务的。
好像她的出生,就是为了服务顾淮年。
真可笑。
往后的日子姜家人更是变本加厉,从掳获男人的胃到抓住男人的心,教学的应有尽有,她不学就挨打,挨完打就去院子里跪着。
学不好,挨打。
学不会,挨打。
她的人生好像是一个巨大的笑话。
她终于成年了,长成了一个能嫁给顾淮年的女人。
但值得庆幸的是,那个男人并不爱她,甚至有着自己喜欢的人,领证那天给了她一笔巨款放了她的鸽子,她很高兴。
可姜家人得知结了婚顾淮年就出国以后,又是对她一顿毒打。
后来隔三差五地打电话询问顾淮年回来了没有,好像她的死活跟姜家人没关系,有关系的是那个从小就教育她服侍的男人。
二十一世纪了。
她还需要去服侍一个男人。
荒唐的厉害。
“发什么呆?”有人在她面前晃了晃,她抬眼看见了薄琛渊,第一反应就是慌张,压低声音,“你怎么在这里?你先走行吗?”
薄琛渊的身体撑着桌子,将她半拢在怀里。
伸手拨了拨她额头上的碎发,嗓音缠绕着笑意,“为什么要走?”
姜青栀急了,环顾了一下四周,又往楼下看去,没看见顾淮年的身影,拧着眉推搡了他一把,声音里藏着怒气,“我和我老公在这里吃饭,你先离开行吗?”
他们平日里约好了只在晚上见面,就连昨晚上他的越界也是发生在晚上她也没责怪他。
现在他居然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她面前。
姜青栀的心都悬在了嗓子眼,此刻两人之间的动作实在是太暧昧了,远远看上去,像是他压在她身上接吻一样。
只要顾淮年一进来,一定会当场抓个现行。
薄琛渊仿佛看不见她的慌张,俯下身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颊上,“乖乖,那你老公去哪了?”
“如果他看见……”他的指尖熟练地抚摸上她柔软的腰肢,隐隐有向上的迹象,还轻啧一声,似乎有些遗憾,“这件旗袍极衬你,但可惜……”
他的眼神暧昧得一塌糊涂,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捏着。
话锋一转,重复刚才的话,“我们这样的话,他会不会跟你离婚呢?”
“你疯了?!”姜青栀眼里满是慌乱,伸手去推薄琛渊,反被男人搂在怀里,她的身体紧紧贴在男人的胸膛处,近的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薄琛渊弯了弯唇,眉间皆是笑意,恶劣而又蛊惑十足。
“这么怕?”
“我不可能跟他离婚的!”姜青栀急了,拧着眉往后躲去。
腰被男人牢牢地桎梏在手里,火辣辣的一片,烫得厉害。
察觉到怀里的女人心跳加速以后,薄琛渊才大发慈悲地放过她,起身稍稍与她拉开距离,“走了,我送你去医院。”
此刻姜青栀才意识到不对劲,拧了下眉头看他,“为什么?”
“巧合。”薄琛渊掏出手机,点开上面的账单收款记录递到她眼前,“在楼下办点事,你老公有急事,花了点小费让我陪你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