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似是没想到薄琛渊会这么问,表情一睡觉龟裂,又若无其事地舔了下干涩的唇瓣,“没有,小姐以前说过白家人掌控欲太强,不允许她出白家门,养在闺阁中,因此她一直想逃离白家。”
“呵。”
男人唇边滚出一抹低笑。
枪抵在她的大动脉上,眼里意味不明,“那她是怎么跟苏轻舟从小一起长大的?”
“苏家和白家是邻居。”聂云面不改色。
姜青栀抽出抵在她大动脉上的枪支,扔在桌上,枪在桌上打了个转,发出一声巨响,她眼底晦暗不明,“打电话给白榆欢。”
“没有,小姐不让通过电话联系,她找我的时候自然会出现。”
姜青栀眯了眸,俯下身捡起桌面的枪,单捏着她的后颈将人往起提了提,“这样吧,你带我们她去找她,我也想亲眼见见我的双胞胎姐姐。”
“可以。”聂云答应地很爽快。
薄琛渊开着车,姜青栀和聂云坐在后座,女人指尖缠绕着聂云的头发,不咸不淡地低声威胁,“薄琛渊,如果有人欺骗我们的下场是什么啊?”
薄琛渊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姜青栀率先回答,“首先舌头肯定是罪魁祸首,割掉舌头放在他们家的摆台上,让祭拜的人都知道舌头犯了错就得得到惩罚。”
“接着呢,要一点一点剐去她身上的皮肉,血肉分离才能尝到背叛之苦。”
“最后呢,她的手和腿都得一一砍掉,这样她就不会继续背叛啦。”
“薄琛渊,你觉得怎么样啊?”
不只是聂云,就连薄琛渊都后背一凉。
他敛去眸底一闪而过的情绪,而后低笑一声,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宝宝,你怎么这么凶啊?不然A城活阎王的身份让给你啊。”
姜青栀倒没开玩笑,冰冷的指腹一点点碾磨上聂云的额头,“你头上怎么全是细汗?”眉骨轻抬,“还是你骗我啦?所以你害怕。”
无端地,聂云心里一紧。
一个人的记忆能够骗人,可……有时候人下意识说出来的话却不会骗人。
她看着姜青栀的样子,一点点和四年前熟悉的面容重叠,最后重叠在天真明媚的少女一点点剐去男人身上的皮肉上——
“没有。”聂云否认,甚至笑了笑,“我这条命都是小姐的,如果我背叛小姐,那我会以死谢罪。”
有时候她不得不承认一件事,所谓双胞胎,那便是有着心灵感应的,某种时刻,两个人之间的相似点让她时常赶到困惑。
……
车子陡然停下。
影刃阁外看起来冷清无比,和她离开时没有一丝变化,她这时候才真的静下心去看这周围,四周杂草存生。
阁楼由青石砌成,表面覆盖着青苔和斑驳的痕迹,墙体间,偶尔可见缝隙中顽强生长的小草,长势正盛。
屋顶上,青瓦层层叠叠,历经风雨的侵蚀。
姜青栀摸着一块块青石,喃喃自语,“她不想让人知道这里。”
聂云后背一僵,想起当年小姐选址时挑选了一个偏僻的地方,甚至刻意地用简陋伪造,她当时也很好奇,“小姐,为什么我们要盖这么简陋的阁楼啊?”
少女狡黠一笑,刮了刮她的鼻尖,“保密哦。”
时隔四年,她好像终于得到了答案。
答案是:她不想让人知道这里。
薄琛渊伸手推开那扇沉重的门扉,一股潮湿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牵上姜青栀的手,抬脚就往里走。
阁楼内部,光线昏暗,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空无一人,门扉却缓缓地阖上。
一阵低缓的低笑声从他们的后背传来,脚步声缓缓地靠近,“聂云啊,你做的不错,还是将他们带过来了。”
聂云后背一僵,反应过来这也是白榆欢的计策之一,黑暗中她甚至看见了白榆欢唇角勾起的笑。
从四年前开始,她久待在这片黑暗里,要已经对这里轻车熟路。
聂云没有犹豫,走到白榆欢身后站着,“小姐,您要的人我已经带过来了。”
“……”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好半晌,白榆欢走过去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低声哂笑,“妹妹和妹夫都好不客气,来做客怎么能空手来呢?”
姜青栀眯了眯眸,感觉到自己慢慢适应了这片黑暗,抬脚一步步向白榆欢走过去,枪抵在她的脖颈上,“说,你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