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你为什么一定要出去?”文曼香一把推倒桌面上的茶杯,茶水四溅开来,女人神色崩溃,歇斯底里地大吼着。
白榆欢抿了抿唇,眼里有些无奈,“妈妈,你为什么一定要将我禁锢在这间牢笼里?”
听到牢笼两个字,文曼香的脸色变了变,跌倒在地上,眼泪一颗一颗掉下来,吞声饮泣着,“妈妈只是想让你待在我身边,我到底有什么错?”
“可是妈妈,我长大了。”
十六岁的女孩抿着唇,无法理解地看着对面歇斯底里的女人,她不懂为什么别人长大了都可以随心所欲的过着自己的生活,只有她不可以,只有她必须像个机器人一样活在白家人的掌控之下。
她不理解,她也不想接受,她也想像正常的女孩一样拥有自由,拥有随时可以做任何事情的能力。
她明明有这么能力,没有人能够伤害她,可她的爸妈以为她好的名义掌控着她,让她只能在白家这方寸之间生活。
她唯一的玩伴是苏家那位小少爷,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
可是,为什么,又凭什么?
文曼香听到她这话似乎是愣了愣,哭出声来,抬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白榆欢,“欢欢,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白榆欢垂下眼眸,只能看见向来矜贵的贵妇人跌坐在地上的模样,看不清她的脸,她也知道自己惹从小对自己极好的母亲失望了。
可十六年了,她没办法再去忍受这种没有自由的生活了。
自从那天无意间溜出去,见到了繁华热闹的大千世界,见到了形形色色的小玩意,这狭小逼仄的白府令她感到窒息。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脱离掌控,为此不惜一切代价。
“妈妈,我想出去。”尽管喉咙堵塞,她还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将自己的诉求说出口。
文曼香终于扶着地面起身,擦了把脸上的泪,指着墙上已经死去的白老太太的遗照,盯着白榆欢的眼眸,一字一顿地,“白榆欢,如果你今天执意要走,那么请你对着你死去的奶奶发誓,今日与白家断离关系,死生不再踏进白家的门。”
白问寻推开门进来,看见面前的场景,扶住文曼香摇摇欲晃的身子,不满地看了一眼白榆欢,“欢欢,你妈身体不好,跟你妈道个歉,这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母女两人四目相对,谁都不肯服软。
最后文曼香叹了口气,妥协般地抚摸了下老太太的遗照,声音跟着温和下来,“欢欢,你走吧,出了白家这道门,从此我们恩断义绝。”
白榆欢久久未吭声。
她的母亲对她好不好呢?
说好其实真的很好,从小她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可以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走到哪里都有佣人伺候着她,让她免受贫困之苦。
她跟着苏轻舟偷溜出去过一次,那次苏轻舟带她去了国的一个难民窟,那里并不像是正常地带,每个人会为了一点吃食大打出手。
百姓贫困潦倒,衣着破烂不堪,老人衣衫褴褛,儿童衣不蔽体,瘦弱不堪,即使是一块发了馊的馒头,他们依然会为了那点食物大打出手。
当时苏轻舟带着她站在不远处,说,“欢欢你看,这世界上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衣食无忧的。”
她才知道,除了白府这座小天地,这世界上还过着这么一群人,仅仅只是活着,就已经用力了所有的力气。
所以说她感谢她的父母,给了她锦衣玉食的生活。
可大多数时候,文曼香总是用那种神秘莫测的眼神看着她,似乎透过她在某些人,可当她们对视时,她又会收敛起那种眼神。
用更加严厉的方式去教育她。
白家是医学世家,楼阁里藏着不少绝版的医学着作,她从小就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那些书只要翻看一遍,她就能记住所有药房。
可文曼香不满足,总是用那种看废物的眼神看着她,语调幽怨,“欢欢,你能不能更争气一点?”
她明明什么都会了,可还是不知道文曼香想要的争气是什么。
直到有一次听到父母两人的对话,“曼香,你有没有觉得欢欢身上天资聪颖的能力越来越明显了?”
文曼香沉默了几秒,“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每天晚上的牛奶里我放了一种可以使记忆退却的药,也许慢慢地,这种能力会消失。”
她恍然间惊醒,难怪最近的记忆力一日不如一日了。
“其实妈已经离世了,即使现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