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手在空中挥动,随即便淹没人流中。白伞下的老师不由的心头一颤,她上前寻找着小黑伞的踪迹,在千百把伞中。所幸的是,那是一把有许多补丁的伞,在伞海中尤其突兀。她上前拉起小黑伞的手说,我送你。”
老太太忽地顿了顿,看了看我,接着又说道:“小黑伞显得有些镇静,不过他握着老师的手却越发的紧了。他们从林间的泥泞小道走过,叶上的雨水打湿了老师的衣袖,就像翻滚的河浪拍向岸边。岸边的小船摇摇晃晃,蓑衣老人的号子拉的很长。在一阵颠簸中他们渡过大河,来到对岸。拾级而上,青苔从缝隙中溢出,蔓延了整段阶梯。小黑伞的步伐略微加快,兴许是怕奶奶担心。轰隆……轰隆,他们都被惊的一颤,殊不知这不见电光的巨大雷声——来自山谷的咆哮。行至山腰,地震般的震动便肆虐袭来,老师连忙扯着小黑伞的手向边上跑去。但陡峭的斜坡却毫不讲理,一股脑的向下俯冲,他们来不及有任何反应便被这泥流猛兽所吞噬。第二日早,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伏在担架上哭泣,谁也拉不开,直到她昏厥过去,隐隐约约看见自己的孙子,向她挥手告别。另一边,老师在医院醒来,浑身绑满了绷带,眼睛痛的睁不开。不过隔天便有血泪在她的脸上流淌,在听见那位孤苦无依的白发老人去世时。后来那位老师花了许久的时间,为山里的孩子修好了一条公路。名字叫做小黑伞,可惜她不曾见过。”
“挺伤感的一个故事。”男孩看了看窗外飞驰的轨道。
“是的……活着不单单只是为了活着。”
前面即将到达**站,请要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
这时从后面走上来一位工作人员,将老太太扶到车门等待。
几分钟过后,老太太下了车。也许是人流太多了,老太太没有急着出站,而是向前走了两步,恰好出现在男孩的窗外。人声嘈杂,阳光热烈,老太太却摘下了墨镜,与太阳来了个对视。男孩见她枯萎的眼球照入阳光,犹如黄沙映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