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思念挥动彩霞,身跨风声的暮色自天边奔向天央。
“活着不仅仅是为了活着吗?可是有些人光是为了活着,就已经用光了所有的气力啊。”男孩枕在窗边沉思。
频繁的隧道,让他分不清黑夜。
“梦阳,你到了没?”
“马上就到了。”男孩看了看列车上的钟表。
“行李重不重,要不我喊你何家哥上来帮你。”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
“那我们在p5停车场等你?”
“可以……列车快到站了,我马上下来。”男孩随即挂断电话。
随着一阵颠簸,列车靠站。男孩提着一个大箱子,缓缓走出,仿佛从一处水洼跳入另一处江河,而溅起的那细小浪花,是乡愁吗?
男孩显得有些吃力,在长长的阶梯上。不是他不想乘坐电梯,只是排队的队伍太长。不过望着最后的几步,他感觉轻松了许多。
“还挺快的嘛。”何家哥打开后备箱。
“上次来过一回的。”男孩将行李递给他。
随即男孩打开车门,一个纯真的笑容盛放。
“表舅!”
“至鸿,好久不见。”男孩摸了摸侄子的头。
副驾上一个身着蓝衣的妇女转过头笑道:“不知道喊你容姐了是吧。”
“蓉姐……容姐好。”男孩有些略微尴尬。
“你们好久开始上课啊?”容姐问道。
“应该是后天。”男孩翻阅着手机信息。
“那我们明天去檀山玩一下吧,好不容易你何家哥在家。”
拥堵的车流,让地下车库更加逼仄。而长时间的乘车让男孩倍感疲倦,他不停的打着哈欠。
“是啊,上次我去xz带兵了,没有好好招待到你诶。”何家哥打趣道。
车内的气氛忽的静了下来,他们都等待着男孩的应答。然而男孩的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他在昏昏欲睡之前才挤出一句“可……以呀。”
车外霓灯幻舞,仅仅一隅便不遑多让那湾区夜泊的船群。而每一处微光都牵扯着许许多多人,许许多多事,愿往后的他回忆过来,应觉得这是一场盛大的烟火。
一路风声不止……
“表舅,表舅。”侄子推攘着男孩。
诱人的香味熏开了男孩迷糊的双眼,在一家不大不小的湘菜馆内。虽饥肠辘辘,但男孩的吃相倒也还算斯文。
在谈笑间,街灯越发的明亮,就连夜莺也来叨扰。
回到家时,月亮已是高挂。男孩匆匆洗漱后,便倒头睡去。
次日,躺在床上的男孩自发的弹起,在熟悉的旋律——《起床号》中。走出房间便见蓉姐一家早早起床,显然他们早已熟悉这军区大院的生活节奏。早饭是何家哥去食堂打包的,极其丰盛,不过男孩却没有多大的胃口,只喝了一点白粥。
他在房间里四处闲逛着,他细细打量着他们的房子,不是多大也不是多雍容华贵。但对于一家三口来说简装的三室一厅已是绰绰有余,曾几何时它也活在男孩的梦里。
因为何家哥上午还有一些要事需要处理,蓉姐便带着男孩在大院里面转转。
大院很大,分为了好几个区域,就是单看生活区的话也是不输外面的高档小区的。微风弯劲草,男孩带着侄子在球场上踢着足球。蓉姐坐在边上,一脸祥和的望着,不过眼神却显得空洞,也许她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也是这般带着男孩玩耍。
虽然没有出多大的汗,但是蓉姐还是催促男孩回家换身衣服,处理完要事的何家哥在楼下耐心等待。
“小米粒,你妈妈诶?”蓉姐打开车门问道。
“妈妈在后面吧,应该马上就下来了。”
胖乎乎的小女孩笑的十分可爱,她侧过头便瞥见了男孩身旁的侄子,“何至鸿!”小米粒连忙地挤在了男孩与侄子间的狭小空隙,男孩自觉的向旁边挪了挪。
稍过片刻,一个身着青色上衣的女子走下楼来,她先是向着我们挥手,随即上车。
在漫长的车途中,男孩与他们渐渐熟络起来……
柔云微醺,金波长荡。我们到达了一处海边的酒店。一位穿着休闲服装的略微偏胖的妇女坐在一楼餐厅里接待我们。她热情的和我们打着招呼,并将办好的房卡分给我们。
在放好些许行李之后,我们又驱车前往了她的公司。公司坐落在一个繁华的地带,有两三栋教学楼叠在一起般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