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枯坐在地上,他的指缝间饱含着鲜血和成的泥土。
今夜群星璀璨,月色柔和,海面泛起阵阵清波。
“那一颗星星是娘亲吗?”小女孩指着最亮那颗。
一块青黑色的石头被黑剑削成了方形,立在那小土堆身前。小道士是练了好几年字的,按理说写的应是不赖的,不过这几个字——家师风正之墓,却有些歪七扭八了。
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更何况他本来就是孤儿,幸得老仙长垂怜,早已不是父子,胜似父子。
整座岛屿被他尽收眼底,朦胧的微光从水平面处点亮。
以后他便要一个人了,守着这座岛屿。
次日岛民们向着念山的方向齐齐跪拜,感谢老仙长几百年来的照顾。
海面上漾起了薄雾,他们收起船帆。在熟悉这小小船只后,海道使不由感叹其构造之巧妙,是远非他们的国力所能创造。“这样的王朝都会湮灭于历史的洪流,而我们的国家又能走到何种地步?”
她手中的吊坠已被盘的发光,凑近些看的话,是尊手持净瓶的道观音。
如此往后十天左右,他们看到了大陆的轮廓。不知是近乡情怯,还是怎的,这小船没有直直开往,而是绕了一圈海岸后才在附属国家的小岛上登陆。
这里是海外贸易的聚集之地,瓷器,茶叶,香料,丝绸……皆是座上之宾。在一家胡商所经营的铺子里,他们换了一身异域的行头。
海道使虽已多年不说这海话,但也是可以与人交流自如的。得知这里的船队明天即将启程赶往上京,简直是犹如神助对于他们而言。
夜色如水,这几日日夜兼程,女儿早已累的呼呼大睡。他悄悄起身站在窗前,月光洒落地上。
他取下了左手食指上的黑戒,放在手上掂量。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的话,他是怎么都不会相信这里面可以放下一整只船的。
“念岛是不是也是类似?”
清静观内,小道士打开了一个白色的锦囊,师傅临终前嘱咐的本是十年之后再打开的,但他急于知道师傅去世的原因。
“静玄,我早料定你不足一月便会打开这锦囊的。所以我还放了第二个,哈哈。接下来我要告诉你几件事情,你一定要谨记。第一,那左边门檐上的那支白莲开花时,你必须带上它出岛一年。第二,远离那把黑剑。最好不要触碰它。第三,照顾好自己。”
“到了!到了!”
繁忙的码头闯入女孩的眼里。
在与胡商告别之后,他们直奔上京李府。
一切如旧,却物是人非,他看见了妻子最喜欢的那家糕点铺子。
开门的是个精气神十足的老头。“李……李大人!回来了!回来了!”
他冲回屋里,奔走相告。
“谁?谁回来了?”满头白发的老妇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
海道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并示意小女孩也跪下。
“娘!”
在一番细致的交谈过后,父女俩在桌上的狼狈吃相,让老太太笑的合不拢嘴。“慢点,慢点,别急,别急。”她轻拍着汶莲的后背。
几日过后,海道使拿着准备充分的证据交给了朝中好友。
所幸这皇帝倒也明事理,不仅处死了那个太监,还让他连升两级。不过他早已无心那朝廷之事,只愿陪着老母安度晚年。
但终究皇命不可违,次日他便被召入宫中。退朝过后,皇帝一改殿前的威严形象,将他拉到了寝宫促漆长谈。所问无非海外仙山,妙药灵丹,延年益寿之法。
海道使自是一问三不知的,皇帝见询问无果,便有些扫兴的让其退下。不过临走时却还是笑呵呵的嘱咐他加大力度寻找。
真是应了老仙长的话。
之后的日子里,倒也平静,如此过去便是十年。
雪山之巅,寒风呼啸,一个披着雪色的狐裘的女子向上而行。她听闻这山中住着一位擅长解咒的大师,故特意来访。
这些年来她表面游山玩水,实际背地里拜访了不少大家,不过他们都从未听闻过那般厉害的咒术。
雪落的越发的紧了,这女子的脚步也逐渐慢了下来。这风雪本就迷人眼目的,更何况她已迷路许久,她无力的倒在了雪地上,两行清泪写满了她的不甘。
最后她用力握着的右手缓缓松开,观音吊坠滑落。
在乡间的小道上,一个身着素净的男子驾着一辆牛车缓行。
“这是?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