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沿着老农指引的小径横穿金灿稻海,又南行了两日。
襄阳高逾五丈的城墙终于隐约出现在眼前,脚下也由乡间泥道变作了一马平川的官道。来往襄阳的途人络绎不绝,还未入城,官道的两旁的小摊档已是琳琅满目。
在堆金积玉朱门绣户的襄阳城中,能经营起一份正经八儿的生意是人人眼红的肥差事,寻常摊贩想要在城中占上一地做买卖,那得缴上大笔银子,可即便如此,为了谋得襄阳城中的一席之位,争到头破血流大有人在。
城外的官道延绵数里,乃进入襄阳城的必经之路,自然而然也成了商家眼中的一块肥肉,虽说在城外官道两旁做买卖.比不上城中的风水好地,但摊费低廉人流纷至沓来,也不失为油光闪闪的膏腴之地。
在穿行稻海的一路上,白衣手执水寒与棕毛小熊走在前头,但襄阳城熙熙攘攘鱼龙混杂,白云不想节外生枝多出纰漏,便把这只活蹦乱窜的小熊摁回到书箱里头,
白衣清冷出尘不食人间烟火,再配上一柄绝世无双的水寒宝剑,翩若惊鸿惊为天人,引得路上的行人纷纷侧目,都想要看个清楚这位宛若天仙下凡的女子。
“白云,襄阳城就在眼前,入城以后你和雨若姑娘有何打算?”素袍公子的视线望向前方,似望着白衣如雪的女子又好似望着远处的襄阳城头。
白云也抬起头望向远处,摇头苦笑道:“实不相瞒,本想到了襄阳之后便寻找失散的同门,可襄阳城如此之大,也不知师兄他们现在到底身在何处,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办法,更别提打算了。”
素袍公子沉思片刻说道:“也是,想要在这诺大的襄阳城中万里挑一,就好比是在茫茫大海中捞针,如今天色也快傍晚了,依我看今晚就先找一家客栈落脚,休整一宿,等明日再找你师兄他们也不迟。”
“只好这样了。”白云点头道。
襄阳的城门高逾四丈,城门上是将军督战的议事阁楼,城门厚约半丈为枣木所造,跨过城门大概要三十步的距离,可见襄阳城墙之厚固若金汤。
城中的房屋瓦顶斜檐相依,鳞次栉比,大街小巷人潮涌动热闹非凡,摊贩的数量更是比城外多上数倍不止,好一副安居乐业繁荣兴旺的气象。
白云一行人穿过人潮,来到一间名叫福缘客栈门口,打算在此落脚一晚,客栈的一楼是饭市,临近傍晚已是座无虚席,店小二见有贵客临门连忙上前招呼,可还没开口就被掌柜支唤开来,都知道在生意场打滚的没有个火眼金睛怎么能立足,客栈的掌柜是什么人?每日都与来自四面八方的客人打交道,自然是有一副玲珑心肝,四人的穿着虽不见得有多华美惊艳,但个个样貌不凡,尤其是那素袍公子手中的象牙骨扇,一瞧便知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掌柜深知襄阳城中富家子弟不少,舍得一掷千金的也不少,可那些大多是终日流连风月场,往那女人窝里头钻,没副人样的纨绔膏粱,像素袍公子这般气态轩昂的着实是难得一见,说不定眼前的贵客正是名声赫赫的温吴两家中某位公子哥,若是伺候得舒心,何止大捞一笔这般简单,就像城东那家山鸡化凤凰的紫凤楼一样,本在襄阳城中默默无闻眼看着就要关门大吉,也不知是走了狗屎运还是上辈子积攒下来的荫庇,前些日子温二公子到紫凤楼寻花问柳,大手一挥为博紫凤楼红牌花魁一笑,买下了半座紫凤楼,此事一传开,紫凤楼的名声在襄阳城烟柳界中名声大噪,寻常花魁的身价飙升数倍,红牌花魁更是直接要价千金,来往紫凤楼的花丛客人山人海,其他胭脂楼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可没个办法,人温二公子家财万贯,家父是朝中一品大员,人称温候,温二公子又买下了半座紫凤楼,等着来送银子巴结温二公子的排到襄阳城外都大有人在,紫凤楼搭上了温二公子这条船想不飞黄腾达都难。
“不知几位客官有何吩咐?是住店还是吃饭?”掌柜弯着腰恭敬地说道。
“三间上等客房,再做些襄阳特色的菜色上来。”不等主子开口,紫衣便吩咐道。
“好嘞。”掌柜连连哈腰点头,心中暗自窃喜,自个果然没有看走眼,虽然听口音这四人不像是荆州本土人士,倒像是游历至此非富则贵的大家子弟。
掌柜招呼来一名小二,轻声在小二的耳边说道:“赶紧准备三间上等客房,千万别怠慢了客人!”
“各位客官请稍等,掌柜的马上就端上全襄阳最出名的菜肴。”说罢客栈掌柜毕恭毕敬地退下,不一会又端上了一壶酒。
“这是本店珍藏多年的佳肴美酒,说不上多金贵,可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