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公子如此大气,这壶酒的账就算到掌柜的账里头了。”掌柜的说道
“不可不可,一账归一账,老子跟儿子都得分清楚,哪有喝酒不给钱的道理?这壶酒值多少银子算到总的账上边去便是。”素袍公子爽朗道。
“诶!这可使不得,也不怕公子笑话,我这当掌柜的做遍了五湖四海的生意,却从未碰到像公子这般投缘的,这壶酒就当是掌柜的与各位交个朋友。”掌柜一脸正色地说道。
“好!既然掌柜如此好客,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素袍公子笑道,能经营这么大一间客栈,掌柜是什么人,他当然心里有数。
掌柜的处世之道拿捏得炉火纯青,又乘机问道:“既然是朋友,那掌柜的敢问公子贵姓?”
“姓龙。”素袍公子说道。
心眼不俗的素袍公子给白云和自己各倒上了一杯酒,扬手就是一杯,过后也不忘当着掌柜的面对杯中酒来几句客套的赞美,白云却不为所动,望着杯中的酒怔怔入神。
“掌柜的,这才刚到饭市就座无虚席了,你家福缘客栈怕是襄阳城中屈指可数的大客栈了吧?”素袍公子放下酒杯试探地问道。
“公子好眼力!不是我吹嘘自家客栈,自打祖辈起福缘客栈这个招牌整个襄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门前金漆招牌上福缘客栈四字,可是当年太祖老皇帝南巡至襄阳亲自提的字,在襄阳城中咱福缘客栈敢认第二,还有哪家客栈敢认第一。”掌柜的脸皮仿佛比板砖还厚,黄婆卖瓜不见脸红道。
“这么说每日出入福缘客栈的外地人可不少啊。”素袍公子划开象骨折扇道。
“不错,入住的外地人比荆州本土人多一大半哩,许多都是回头客了,经商的都知晓到来襄阳就得住福缘客栈,我这客栈床够宽,被子够暖和,住得舒坦,吃得舒畅。”掌柜毫不吝啬地自夸道。
“那掌柜你可曾见过一行外地人,四男一女,有的佩着长剑,其中有一书生模样的男子,还有一人手中拿着一柄扇骨镀有金丝,两面画有锦绣山河的扇子。”一直保持缄默的白云开口问道。
“镀金扇子?”掌柜自言自语,挠头思索了良久又道:“哎哟,这位少侠,你瞧掌柜的这脑袋不好使了,掌柜的替你问问店里的伙计。”
掌柜招手把店里的小二逐一招呼过来查问,都说见过佩剑的外地人,可就是没有人见过拿着镀金丝扇子的张子山一行人。
白衣女子黯然失色,转过头看向门外人来人往的大街。
白云的目光又黯淡了下去,心中念道,到底林师兄和张子山他们在哪?莫非已经离开襄阳了?
“少侠呀,自古就有过江龙不如地头蛇一说,我这当掌柜的在襄阳这一块,虽不如官老爷们的脸上贴着金,可三代从商在同行里也算有些分量和威望,门路和脉络也宽广,不如我派个小二到别的客栈中打听打听,但襄阳城幅员辽阔只怕一时半会打听不了个究竟,可能得花上些功夫。”掌柜说道。
“那就劳烦掌柜了。”白云拱手道谢。
“哪里哪里,过门就是客嘛,你们是龙公子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今晚好生歇脚一宿,说不定明日大早就有消息了。”掌柜笑道。
素袍公子给掌柜塞去一精细绣花钱囊,说道:“掌柜的,有消息就立马带回,千万别耽误了我这位好友的时间。”
“得嘞!”掌柜接过钱囊,只觉得手一沉,心中高兴地念道,这钱囊还真沉,百十两银子是跑不了。
“那掌柜的现在就让小二给少侠打听去。”掌柜眉开眼笑捧着钱袋走开了。
哗地一声,素袍公子又收起了扇子,目光悄悄落在张雨若的身上,张雨若虽然一如既往地冷淡,可始终掩盖不住她眼中的忧虑之色。
素袍公子素来不是撞了铁墙便会悉听尊便服软的主,出言安慰道:“雨若姑娘,掌柜已经派人去打听了,说不定明日就能打听到消息了。”
张雨若稍稍抬头嗯了一声后,视线落到酣睡在书箱中的小怪身上。
紫衣的细眉成了一个倒立的八字,这个白衣的性子可真是冷到骨子里头去了,正要开口却被素袍轻轻扯住衣角,最后只好扭过头,冷哼了一声不再看白衣一眼。
各式菜肴陆续上桌,爆炒焖煎煮,应有尽有,色香味俱全,馋得隔壁桌子的食客舌头根子都快掉地上了。
素袍公子夹起一块红焖肉放到白云碗里,轻声安慰道:“莫要着急,先尝尝这襄阳的特色美味罢。”
白云点了点头,目光神游间,捕抓到白衣看着小怪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