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棍这样的长杆,不论是何种材质,如谷玉金一般的方法投掷,它在飞行的过程中的轨迹便是“不定”的,即便瞄的准,射到了目标跟前,也会出现一些失误,大概率偏离了想要投掷的目标。
若是长杆的尖端,是有一些重物,重量明显更大一些,倒是还好,可这一根棍显然没有重一些的配重。
谷玉金问道:“那该当如何投射?”
戚正荣问谷玉金:“可知道弓箭?”
谷玉金说道:“知道。”
戚正荣说道:“你知道,那我讲起来也便容易很多。你要投射的准,便要如张弓搭箭,先予棍子一个支撑,而后另一手发力,犹是张弓后,弓弦将箭绷出一般,把棍子弹射出去。如此,方能有准头。”
谷玉金问道:“这又是为什么?”
戚正荣摇头,说道:“我也不知。只是这一法,却是江湖流传极广的一个绝学,创者原是一武将,名叫陈显,其人勇猛善战,宋时自北而归南,却不受重用,一身武艺无从发挥,便干脆投身江湖之中,将其骑射、长兵的技艺尽合于棍中,创出一门极为厉害的棍法。
“只是,这棍法在陈显手中大杀四方,等传到江湖,旁人使来,却就稀松平常了。于是,也就成了一样大路货色,差不多是个江湖人都会几招。我适才说的,便是其中最为特色的一招,‘惊天一棍’,以人作弓,以棍为箭,一棍飞出,可击三百丈。
“传说陈显此人,在云丰山中练功,站在绝壁之上,向另一侧足有二百丈外的绝壁射了一棍。那绝壁之上,硬是一棍穿进巨石一尺多深,巨石竖着裂开了一道裂痕,却直到今日,都不曾断。那一根棍却风吹雨淋,腐朽的只剩下了入石的一截……”
这一棍……谷玉金听的悚然一惊,心道:“简直像是魔幻一般。”忙问:“叔,这是真的假的?”
戚正荣说道:“我和你婶年轻时候却也是不信,哪有人能有此惊人的业艺?于是,我二人便亲自去云丰山陈显练功的那一悬崖看了,却是的的确确是真的。对面的绝壁,无论上下,皆也无路,更不见能攀爬的痕迹,若是有人想要作假,从上面垂下绳子,或者是从下面、从旁边攀爬过去,也都是做不到的。我们见了之后,也才真信,陈显的棍法,竟是如此厉害。”
谷玉金说道:“那,如此厉害的棍法,怎么会变成了大路货,却又稀松平常呢?”
戚正荣一叹,说道:“这个,你怕是要问陈显本人了。”
谷玉金眨眨眼,没有应话……这个却是没法聊了。
戚正荣拿过棍子,便作了势,左臂一屈,鼓起了肱二头肌,棍子便架在了弯曲之处,另一手则握住了棍尾,盘腰一拧,力上于肩,整只手臂如同绷紧的弓弦一般,骤然一送。
右手一瞬间就贴在了左臂臂弯处,棍却并未飞出去,而是依然抓着棍尾,讲道:“可是看清了?之前你婶和你说女步,便说过三要。这一番运劲发力,也就在三要之中,你细盘、细体会,大概学个一段时间,也就会了。道理也不过就是那些,所难者,唯手熟尔。你这孩子足显聪明,就怕是手上的功夫少了。”说完,就将棍子递给了谷玉金。
谷玉金便照着盘了一下,这一个姿势做起来就让人感觉怪异,一用力,身体就拧的如麻花一般,从脚到手,整个人都拧成了一双小腿交叠,人都坐下来,上身拧成了侧身的模样。
便是谷玉金对武学、搏斗一窍不通,却也能知道:一个人若是将姿势拧巴成了这样,那也就毫无运动、招架的余地了。这一招后,若无效果,便只能等死了。这一招,是将一人的势用尽了、力也用尽了,所有的势、力,都投入到了那一下投掷之中,融入了一棍。
可,他做了几次,却也无法体验到这一棍的“厉害”,试着将棍投出,还未射及三丈,就掉落草丛了。
一连实验几次,依然如此。虽也知道这一“飞棍”并非是一时便可有所成的,可也不免沮丧。
收拾了一下心情,便干脆不练了,又去捉意。
车队彳亍的行了一路,草原却不见变化。草丛中蹦出的蚂蚱、飞起的鸟儿,也都分不清和昨日有什么区别。
但胡图、戚正荣、米明秀却总能知道已经走了多远,到了什么地方。
谷玉金极目远眺,却依旧分不清楚这一日和前一日、前两日、三日、四日、五日的区别……就这样又走了半月,草原终于才出现了一些变化。
视线所及的地方,出现了一条银带。那一条银带自南而北,宽阔的河面平如银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