蘸料的味也很足,便是盐,也碾的细细的,如白面一般,放得足足的。
一大块鲜美、嫩爽的羊肉,在料里一蘸,便足以将人舌上的味蕾尽数打开。若说是唯缺了什么的话,该是没有辣椒面,少了辣椒的辛辣。
谷玉金心想:“可惜了,少了辣椒,总是缺了一些滋味。倒是应该可以用芥末替代一下,有点儿辣才好吃。另外的碟子里是野韭菜、野葱、辣辣根,我试试看,虽然辣的不一样,可好歹是有。”
便又试了一下另一碟子蘸料,野韭菜的辣味很冲,野葱则微微带苦,辣辣根是有一丝丝甜丝丝的,混在一起,很是独特。
谷玉金便干脆一个里面蘸一下,混了一起吃。
他大口吃肉,毫无作态淑仪,可却分明给人一种很是大方、赏心悦目的感觉。
沈柳云不由失了一下神,暗道:“原来一个人美到一定程度,便是连一个随意的吃饭,一个简单的动作,也都是美的。明明是大口吃喝,也不讲究什么规矩、仪态,可一举一动,却自然令人觉着好看。”跟着便又惊醒,回过神来,暗思不该。
便用刀将羊尾切下来,挑进了谷玉金身前的碟子里,说道:“尝一尝这个,羊尾巴。这个可是给最尊贵的客人吃的,羊身上最好吃的地方了。”
羊尾大大的一坨,看着尽是肥肉,实则吃起来却并不腻。
谷玉金看着这一大坨,说道:“我一个人怎么吃得了?”便用匕首将之一切,分了六份,一人一份,“咱们一人一份。我刚试了蘸料,这两个料一起蘸着更好吃。”
戚正荣便蘸着料吃了一口,点头道:“确实,两样都蘸一些好吃。”而后,便又问起了沈柳云,“沈兄弟怎么跑来做生意了?”
沈柳云倒了一碗酒,又给戚正荣满上,喝了一口,才说道:“嗐,我喜欢上了一个女人,家中并不同意。我爹说,若是我非她不娶,那便自己准备彩礼,家中是一分不给出的。可我也真的喜欢她,便只能出来做生意了。这口里口外,倒腾一些东西,一趟下来也就差不多够我送彩礼了。”
谷玉金不由打量了沈柳云一眼,心说道:“这莫非就是爱情吗?真见识了……不过,他这心眼也够实在的。就答应下来,真到了结婚过门那一天,他父母还真的能看着不管不成?”
米明秀闻言,道:“那这一趟的货卖完了,回去之后,就该去提亲,准备日子结婚了吧?”
沈柳云说道:“不错。我这一趟生意坐下来,钱财足够了。我先在沈家堡起一座房子,有了住处,便去提亲。等定了日子,一定给你们发请柬,参加我的婚礼。到时候广邀同道,好生热闹一番。”
说完了自己的事,沈柳云就问起戚正荣、米明秀二人,说道:“我听江湖上的同道说,贵派掌门被邪魔外道所害,二位一直奔走,远走大漠三年多。这一趟出现在这里,跟着胡家的商队一起,该是要回去吧?可是找到了医治的办法?”
戚正荣便简单一说,道:“嗯,是找到了法子。”
一整只烤羊,只是一阵功夫,就吃的干净。
戚正荣、沈柳云二人各自喝了两碗烧刀子,眼见着时间不早,便不再继续。
沈柳云送一行人回李记,而后便自己走了。
五人回屋便睡,谷玉金习惯的捉意,捉住了一丝唇、指的温润不散,任由心中诸多纷杂扰扰乱乱。
忽的,便听见了“咔”的一声轻响,紧接着就是沉闷的摩擦声,便一下睁开了眼。
他朝声音来处看去:一只手指粗细的竹筒,从窗棱外伸进来。窗纸上被点开了一个食指粗细的小洞。
谷玉金心头一动,暗道:“是贼?”
那一根小小的竹筒,一下就让谷玉金联想到了影视剧中的场景:一根竹筒伸进来,然后就从外面吹进来迷烟,让人死死睡着,不被小动静惊醒。
谷玉金便起身,拍了一下戚正荣、米明秀,而后便蹑手蹑脚的跳下了炕。
一双赤足轻盈的踩着地,不发出一丁点声音,靠近过去。然后,就用手架住了竹筒,另一只手将竹筒的口箍住,不使漏气,一双眼则是盯着窗户外模糊的阴影。见阴影似乎做出了要吹气的动作,便更先一步,一口气用力吹过去。
这一下变故,却是令窗外之人猝不及防,打死也想不到,屋内居然还有人没有睡着,听见了动静不说,竟还来了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一口迷烟尽送进了自己的肺里。
只听“咳咳”两声被烟呛的咳嗽声,跟着就是“咕咚”一声,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