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还算命好的,我们带回来了。去了百十来号兄弟,就回来了我们几个。”那道士笑道:“我们的死士也是去一批折损一批,公公还只是一味的催促我们赶制死士。这死士岂是一时半会能赶制出来的。诸位这边请。”白须道士说着在前面带路,周全孝也说道:“谁说不是呢,收了魏忠贤那点银两,门下兄弟都葬身他乡,想来叫人好生伤感。”那道士说道:“公公待我们倒是不薄,人为财死,普天下的通义,诸位还当看开一些。”周全孝奉承那个道士说道:“北边出了公公手下的几个大内高手,全靠你们的死士支撑着。不然,公公恐怕已经被锦衣卫捉拿归案了。”那道士更见接纳,笑道:“不满老兄你们说,我这死士真两方对敌起来,一个死士怕抵得上一个武林好手。”走进大殿里,除了大殿中间供奉的张天师神像,大殿里到处都是装在箩筐里的草药。大殿中弥漫着一股尸腐的恶臭味,甚是难闻。田姨娘禁受不住,跑去大殿外呕吐。
那个白须道士吩咐手下两个道士道:“你把你几位师叔都叫过来议事。”两个道士应命而去,周全孝和这白须道士闲聊着,周全孝问道:“道兄这里不知尚有多少具死士,没有个上百具,几个死士过去,怕也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白须道士说道:“这里有七十六具,我们几个师兄弟商议过了,还得去我师父那里请示。师父那边也正在赶制死士,想来凑个百十来具尚不难。”周全孝应着说道:“道长不是这里主事的吗?还另有掌门人?”这白须道长笑道:“家师已经年迈,除了调遣死士只是须得经过他老人家点头,余下的事物都是我们师兄弟几人打理。”周全孝笑道:“诸位既然要议事,我们外人在此怕多有不便,咱们就此别过了吧。”这白须道人给周全孝几人端茶是手上指甲乌黑,显然也是一位用毒高手,周全孝怕正面交手又出意外,他要趁着道人疏忽偷袭这道人。周全孝说着起身,这白须道人笑道:“即如此,我也就不挽留了,诸位眼下就要回吉安去吗?”周全孝往回看着沈宗周几人使眼色,笑道:“是啊,回去重整旗鼓,公公说那边实在支持不住了,我们还得去援助他。武功低微,于事无补,突然去那里葬送门人弟子们的性命……”这白须道人才作揖弓身说道:“何尝不是这样,眼下龙虎相啖食的这江湖世道,没点本事是不好混迹……”才说着,一位武士一刀插进这白须道士的后腰间,一位武士爆喝一声,一掌击在白须道士的脑后。白须道士双眼突出,看一眼周全孝,伸手来抓周全孝,乌黑的手却停在中途。
周全孝说道:“将他藏起来,我们等那些师兄弟们过来。”两位护法将白须道人藏在一张竹榻底下。周全孝和沈宗周在大殿里走着,打量着大殿四处,全然没发生什么事的样子。过一会,大殿外传来说话的声音。沈宗周说道:“这些道人的用毒功夫甚是厉害,咱们还是智取,不要硬拼。”道士们的脚步声临近了,周全孝说沈宗周说道:“不知公公看上这些牛鼻子的什么好处了,派我们这么远的来请这些道士。”沈宗周说道:“我看也是寻常的紧,诺大的一座道观,才这么几个人手。”只听大殿外有人冷笑道:“来的是什么门派的人?赶尸门的名头都没听说过。”比及外面的人进屋了,一个道士先问道:“掌门师兄呢?”周全孝假装回头看见这几个道士,笑道:“道兄出去了,说去解手,立刻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