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只是和江林那群人一起从外面进来的,刚才,刚才全都跑出去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徐年年不断向后退去,直到肩膀抵住墙壁时才被迫停止,感受到逐渐逼近的巨大压力,她浑身都持续不断地剧烈颤抖着。
在避难所的离奇地震结束后不久,人群就已经从躲藏处再度汇集,走廊几乎被碎石覆盖,无法继续大规模地寻找白尘踪影,只由其中的几人带上电筒,缓慢向前摸索。
也正因此,他们一同来到此处,将恶意汇聚在同一个人身上。
“闭嘴!如果不是你把他们放进来,我们做的事情怎么会被外人看到,现在完了,现在全完了!”
从中走出的,是唯一站在最外侧的一名女性,当然,现在的她,在参与过木箱游戏后,也已经满手鲜血,几近癫狂。
快步来到徐年年的身侧,粗暴抓住后者的长发,向地面拉扯过去。
“你,你要做什么,我怎么会知道你们那时候在做什么!”
徐年年尖叫着反抗,很快与那名女性纠缠在一起,在人群的包围之下。
“掐死她!”
不清楚是谁在高喊,声音是从后方传来的,紧接着,所有看向此处的视线都转变了,它们透出一股莫名的兴奋,透出不加掩饰的赤裸喜悦。
“把她也关进笼子里去,哈哈哈,我们继续那个游戏吧,只要她还活着,就迟早会让我们被外人发现的。”
很快,嘈杂的叫嚣之中,又有几人紧跟着钻出,率先靠近徐年年身侧,将已经与女人扭打在地的她箍住脖颈,死死按在冰冷的墙壁上。
“呸!”
女人啐了一口,抬脚踹在徐年年腹部,随后,似乎又是觉得不够解气,走上前去,在那充满怨恨的眼神下抬起手掌,抽在已是血色全无的侧脸上。
虽然,还有人在犹豫,但他们也仅仅只会作为旁观者保持沉默。
徐年年仍想要解释,心中清楚,凭借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从眼下的困境之中逃脱,只是,在咽喉被扼住的情况下,连呼吸都愈加急迫,就更不可能再说出些什么来了。
最后,在被人群簇拥着带往大厅之前,只能用长发遮挡下的绝望眼神,扫过那位于不远处的金属保洁柜。
她不想,也不敢让这动作,被四周的其他幸存者察觉到。
“哈哈,你们真的是疯了,你们真的是完全疯掉了!”
她毫无征兆地咧嘴笑出声来,嘶哑地吼道,几乎用尽了全身上下所有的力量,将手臂从某人的限制下猛然抽出,从无人注意的后腰处摸出一把锋利的剔骨刀,毫不犹豫插入身旁那女人的腰腹处。
半秒钟之前,后者还在因为率先出面制服徐年年而感到得意,半秒钟之后,就已经脸色铁青地摔在地上,浑身肌肉都因为体内剧烈的疼痛而彻底僵化。
“她,她身上有刀!”
“哪,哪里来的刀,她身上怎么会有武器,快躲远一点。”
人群即刻如快速融化的冰川远离,他们以极快的速度退到了走廊深处,如同一只只被屠户靠近的羔羊般颤抖着。
“快,快去找成凌老大,让老大来救我们。”
“成凌老大,成凌老大去里面找之前那个人了。”
他们口中的老大,正是先前推出木箱,强迫所有人改变,第一个抬起钢筋,令鲜血飞溅至地面的年轻人。
“呵,你们还真的是可笑啊!”
徐年年此刻的模样,活像是只披头散发的恶鬼,她支撑着虚弱的躯体,缓步向倒在地上的女人走去,刚想要效仿之前受到的那一脚也来上一下,却因体力不支仰面倒下。
她保持脸上的笑容,只觉得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只像是个笑话般,虽然不太清楚那群人要对自己做什么,可心中还是有个声音在说。
如果你不想死,就只能成为猎人。
凝视着天花板,头顶还有一盏随时都可能熄灭的廊灯,目光逐渐呆滞,等待着最后一刻的来临,现在,已经不想再反抗,也没有力气反抗了。
她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证明,自己曾经为了活下去,为了在这荒诞的世界上活下去,做出过努力的。
听着耳边女人不断的呻吟,以及人群逐渐凝重的呼吸,鲜血滴落的粘稠响动,和其他一些从未感受过的声音,只觉得,生命的最后一刻是如此的漫长。
“你们还在害怕吗,哈哈哈,为什么不动手啊,来,不是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