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外界飘动的雪花,她挪开脚边的油纸伞,紧了紧周身包裹的狐绒,唇瓣微动,吐气如兰。
“啪!”
陈玩的脑袋砰地敲在玻璃表面,吐出嘴巴里的填充物,他双腿齐并蹦跳,同时慌乱地呼喊着。
“救我啊,杀人了!”
……
“最近几年,老爷子的情况是越来越糟了,现如今啊,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你,也只有你,能让他再多活几年,苟延残喘也好,重新恢复也罢,至少不能死在那场灾难前面。”
李青山在会客厅放置有一张茶桌,却还没来得及准备茶叶,二人面对面坐下,只得品着白水干聊。
“你的诚意不够。”
乌鸦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指揉捏鼻梁,他轻叹口气,这才摇头道。
“呵呵,不就是只宠物,弄死好了,至于破坏我们这么多年的友谊吗,再说了,本来只想让她事后伺候你,结果呢,倒是你的女秘书不领情了。”
李青山摊开手,摆出了副无奈的表情。
“而且,总得先讲讲,有什么东西是瞒着我的,我才好像以前一样信任你们提达克,要是一无所知地被人卖了,说不准脑袋落地之前还在帮别人数钱,哈哈哈。”
“东部盯得太紧了,只是为避免惹出别的事端,你大可放心。”
乌鸦神色淡然。
“只能骗小孩儿的谎话,东部就算是盯得再紧,你们提达克也是开放区域的帮派组织,除非是制造了实际威胁,否则联盟现在哪里有闲心搭理。”
“自灾变的消息被破译,各方都如猎狗般找寻珍惜技术弥补或构造终极武器,到目前为止,提达克是唯一拥有实施全单位换脑手术能力的组织,难道不值得他们的注意吗?”
“这样……似乎也没什么问题,作为朋友,就姑且相信你一次吧,不过我还有个条件。”
李青山将两件环装“驯化器”放在茶桌上,它们乌黑的表面投不出光泽,复杂的纹路雕刻其上,时不时闪烁起代表信号传输的移动亮点。
“说。”
乌鸦言简意赅。
“让你那女秘书戴上它,跟在我身边,否则,整件事都免谈,我会与提达克终止合作,在老爷子临死前把所有事情公之于众,包括多年来与提达克的交易细节,相信西部那边对此应当甚为关注吧。”
李青山几乎是咬牙挤出几句话,说到底,他不会轻信乌鸦的一面之辞,虽不知对方如此谨慎小心于一场手术交易的目的,但未知,永远是最为可怕的陷阱,再多防备都不为过。
“驯化器,东部唯二令我感到反胃的物什之一,你身边的忠犬不少,有必要吗?”
乌鸦总算是抬头,与李青山对视。
“可是,我还是更喜欢这种独特的感觉,这种把你重视的人踩在脚下的感觉,也不需要太久,在你的手术结束前,我就能把她变成一条只会听话和摇尾巴的狗,到时候,我让她四肢并用,一边叫一边在地上爬给你看啊?这太有趣了,哈哈哈。”
在李青山的眼中,所有人都可以变成悬丝傀儡,只要他想,那些女人便会毫不迟疑地爬上他的床,只要他玩腻了,床上的玩具就没有丝毫犹豫地去死。
“对此,我有个更好的提议。”
乌鸦并未因此恼怒,他伸手至后腰,取下一把手枪,整个过程还挺稀松平常的,枪口正对李青山眉心,只需扣下扳机就能让他满地找牙。
“哈哈哈哈,杀我?没看错吧,扁毛畜生,你竟然还想杀我!”
李青山不住拍腿,笑得前仰后合,丝毫不担心自己是否会因突如其来的走火爆掉脑袋。
“你以为,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李青山怕死吧,你要是杀了我,你们所有人都会为此陪葬的,哈哈哈哈。”
“荒派的行径,总是令人作呕,你们玩弄人心的方式,真和脑朊一般无二,同样的卑劣,不过,没用的棋子说扔便扔,能定时清理手下垃圾,016里的“八荒”倒比身后的寄生虫们看得清楚。”
乌鸦此言一出,李青山脸上的表情瞬间僵化,盯着乌鸦扣住扳机逐渐用力的手指,一滴冷汗自额头滑落,来不及迟疑,他赶忙开口道:
“你从哪里知道荒派和“八荒”的,你难道也是荒派的人?等等,我们还可以再谈谈,我们还能谈……”
“砰!”
“啊!”
鲜血向外飞溅,一只断手被抛在半空,李青山握住腕口断裂处,森白的骨碴与破裂的动脉纠缠在一处,裸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