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么?”
段思平笑道:“当然,那幅画便是我让尚长风带去的,兄弟不知道吗?”
岳中影想起那日,正是尚天风将此画交于南思昭,段思平所言确然不假,当下自失的一笑,道:“哦,那是晚辈多疑了,前辈莫怪。”
段思平笑道:“无妨。小兄弟此番来当是还画的吧?”岳中影点点头,自怀中掏出一幅卷轴,缓缓打开。
段思平并不看那画,只是低声吟道“此生自知情缘尽,双飞翩跹绕合欢”。岳中影一听自知是画上的题诗,心中再无疑问,道:“前辈是怎么得到这幅画的?”
段思平道:“因为舜化成的故人亦是我的故人,嘿嘿,不说也罢。兄弟只管去送了,自然可知首尾。”
岳中影见他脸色略有黯然之色,知他有难言之隐,便也不再追问。
段思平道:“小兄弟这一身本事,当真了得,段某虽地处僻疆,与中原武林人物也多略有所闻,竟看不出小兄弟的师承,当真是惭愧啊。”
岳中影笑道:“前辈相询,晚辈本不敢隐瞒,只是家师本李唐遗族,自谓亡国之属,羞见世人,故叮嘱晚辈,不可将家师名讳轻易示人,还望前辈见谅。”
段思平听是李唐遗族,心中细思半日,却实在想不起李唐遗族中有谁能有诺大本事,倒也不便再问,只笑道:“无妨,无妨,段某不过随便一问而已。不过看今日小兄弟同青城诸道较量,剑法虽强,然似乎尚有凝滞,未能够融会贯通啊?”
岳中影笑道:“前辈好眼力,家师谢世之时,晚辈尚未成人,因此剑法并未能够精通。因此,晚辈躲在成都府牢中两年有余,苦练剑法,自觉这套剑法已经练得纯熟,那料在名家眼中,依旧不值一提啊。”
段思平呵呵大笑,道:“小兄弟太过谦了,就剑法而论,段某还未曾见过如你一般的高手,只不过小兄弟性子却有些迂了,终究有些不足啊,呵呵呵。”
岳中影不知何指,便道:“晚辈愚钝,请前辈教诲。”
段思平笑道:“哦,呵呵,那我问你,日间比武,以你的剑法,三十招内当可重伤清虚,然而你为什么招招留情,直到七十余招才胜他一剑。而且便是胜他那一剑,也只使七分力,若是使足了,清虚岂不当场便开膛破肚?纵然是敌我之分尚未分明,也得伤他再无还手之力才是。”
岳中影一呆,道:“清虚道长虽为他人驱使,然比武之始,任由我换剑,足见他宗师风范,晚辈岂可随便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