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沐辰的话语中带着宽慰与从容,但晋愍帝的心中却如刀割般疼痛。“沐爱卿此举并非仅仅为了自我解脱,而是出于对朕的体谅与保护啊。
他是不愿让朕,在这复杂的朝政纷争中陷入更加艰难的境地。
这一刻晋愍帝的眼神中闪烁着泪光,他似乎能感受到沐辰背后那份沉重的压力与无奈。众臣的步步紧逼,让这位忠诚的臣子,
不得不选择以牺牲自我来换取朝堂的暂时安宁。晋愍帝的心中充满了悲愤与自责,低声呢喃:“沐爱卿,你这是何苦呢?
朕知你心,却无力护你周全。”
可即便如此想,晋愍帝的眼中仍闪烁着不屈光芒,他以一种近乎倔强的口吻缓缓开口:“沐爱卿,朕,深知我大晋仍如风中的烛火,危如累卵,
但相较于往昔那动荡不安的岁月,如今已算是有了些许安宁,这好转绝非微不足道,而是千百倍于昔日。
你的功绩,朕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何人能及?朝廷能有今日之稳定,百姓能享片刻安宁,皆离不开你披星戴月、呕心沥血的付出。
朕,身为天下之主,又怎能仅凭一场突如其来的天地异象,就轻易抹去你多年的辛劳与忠诚,将你革职查办,甚至妄谈斩首示众?
这不仅是对你的不公,更是对我大晋忠臣良将的极大侮辱。朕,誓不为之!”
此刻沐辰敏锐地捕捉到,晋愍帝此刻内心的痛苦,于是他不再拖延,语气沉稳而平和:“陛下,且稍安勿躁,微臣自会将此事处理妥当。”
说罢,沐辰转向索綝,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微笑:“索大人,本帅虽同意你的定论,但前提是本帅无法自证清白。
若本帅能拿出确凿的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又当如何?”
这一句话如同一记重锤,再次在大殿内激起了波澜。索綝的脸色微变,心中暗自警惕。他意识到,沐辰可能真的有所准备,
但仍然不愿轻易退让,目光冷冷地盯着沐辰,等待他的下一步行动。
晋愍帝闻听此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心中瞬间松了口气:“莫不是沐爱卿真有把握自证清白?”
眼见索綝面露迟疑,谢司徒按捺不住心中焦急,在这一刻他率先发难:“哼,你若真能将这天罚之事自圆其说,那你简直就是上天派来的救世主。
而且还是我大晋重振雄风、问鼎巅峰的圣贤之人!
若果真是如此,莫说为你铸造金身,修建庙宇,哪怕是将你奉为神明,把你的事迹流传千古,被后世子孙永远铭记都不为过。
但试问,你真的能做到吗?可在老夫看来,你非但不是什么圣贤,反而更像是带来灾难的不祥之星。
你的存在,只会让我大晋的前路更加坎坷。”
谢司徒的言辞如锋利的刀刃,直指沐辰,然而沐辰的脸上却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意,仿佛那些尖锐的话语对他而言只是过耳秋风。
他并未直接反驳,而是轻轻侧首,目光温和却带着一丝深邃地转向了索綝,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与从容:
“索大人,对于谢司徒那番‘神不神,圣不圣’的高论,您又有何高见呢?本帅自知担当不起如此殊荣,但谢司徒的一片‘好意’,
咱们总得有个回应,不是吗?”
索綝此刻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将沐辰拉下马来,他早已将后果抛诸脑后。于是,他冷冷地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
“哼,若真如谢司徒所言,让你成为那所谓的圣贤,倒也无妨。但关键是,你真的能做到吗?你有能力在今日,就在这朝堂之上,自证你的清白吗?
你可别妄图用一些江湖术士的把戏,或是找些所谓的奇人异士来故弄玄虚,企图诓骗我等。我等可不是那些容易受骗的无知百姓,
你的那些小伎俩,在我等面前根本无所遁形。”
索綝的话,基本已在沐辰预料之中,见索綝彻底上钩,沐辰便直接拱手行礼,同时掷地有声的缓缓开口:“陛下,正如索大人之前所言。
若微臣确实不能自证清白,那么微臣愿意接受陛下圣裁革职查办,当然,祸国殃民之罪,仅仅只是革职查办可不够。
故而微臣恳请陛下,若是微臣不能自证,那么还请陛下,不要怜惜。应当即可将微臣示于皇城广场,并当众斩首,且脑袋悬挂于城门之上。”
说到这里,沐辰顿了顿便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群臣,又看了看谢司徒。随后,他再次看向索綝:“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