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州腹地,往日平静的田野上,如今却弥漫着一股躁动不安的气息。
衣衫褴褛的叛军队伍,如同蝗虫过境一般,所过之处,鸡犬不留。
他们扛着简陋的长枪,推着用树木临时搭建的攻城梯,乌压压地朝着他们的目标——宜禄县前进。
为首的洪林,骑在一匹从富户手中抢来的健马上,看着前方不远处那低矮的城墙,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
“这帮狗官,以为躲在城里老子就拿他们没办法?等老子攻破城池,一定要把他们剥皮抽筋,祭奠我那些死去的兄弟!”
他身旁一个满脸麻子的瘦小汉子,点头哈腰地奉承道:“将军神武!这天下迟早是咱们的!到时候教主就是开国皇帝,将军您就是亲王了,小的也能混个一官半职,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用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洪林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拍了拍那瘦小汉子的肩膀:“放心!等老子做了亲王,少不了你的好处!到时候给你找十个八个娘们,让你小子好好快活快活!”
“谢将军!谢将军!”那瘦小汉子顿时喜笑颜开,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左拥右抱,享受荣华富贵的场景。
洪林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城池,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
“杀啊!攻破城门,杀光里面的狗官!”
“抢钱抢粮抢女人!”
洪林骑在一匹抢来的高头大马之上,看着前方摇摇欲坠的城门,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他早已经打探清楚,宜禄县不过几百老弱残兵,城墙更是年久失修,不堪一击。
对他来说,攻下这里,就像从饿狗嘴里抢骨头一样容易。
“弓箭手准备!”随着洪林一声令下,几百名弓箭手张弓搭箭,朝着城墙上稀稀拉拉的守军射去。
“嗖!嗖!嗖!”简陋的箭矢带着死亡的气息,收割着守军的性命。
这些平日里只知道巡逻放哨、操练敷衍,到时间领俸禄的县兵,何时见过如此恐怖的景象?熙熙攘攘的箭矢却偶有射中城墙上的士卒,像是死神挥舞的镰刀,收割着他们的生命。
“敌袭!敌袭!”
没有经历过战争的县兵都直接吓得躲在城墙后,惊慌失措的呼喊声在城头回荡,却被震天的喊杀声淹没。
恐惧如同瘟疫般在守军中蔓延,他们的脸色苍白如纸,手脚颤抖,握着武器的手也变得软弱无力。
“啊!”
一声惨叫响起,一个躲闪不及的县兵被一支箭矢射穿了胸膛,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斑驳的城墙。
“救命啊!”
“我不想死啊!”
一些胆小的县兵,已经被吓得肝胆俱裂,丢盔弃甲,哭喊着逃离城墙,试图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避。
“攻城!”洪林抽出腰间佩刀,刀锋直指前方摇摇欲坠的城门,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他身边的将领立刻领命,抽出战刀,指挥着早已按捺不住的叛军冲锋。
洪林的亲兵们身披厚重的盔甲,手持巨大的木盾,如同钢铁洪流般率先朝着城门涌去。
他们每一步踏在地上,都仿佛敲击着守城士兵的心脏,让他们的恐惧不断蔓延。
紧随其后的是那些被洪林许诺了荣华富贵的叛军,他们扛着云梯,眼中闪烁着贪婪和疯狂的光芒,如同黑色的潮水一般,势不可挡地涌向城墙。
城墙上的守军看着黑压压涌上来的叛军,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他们握着武器的手不停地颤抖,连弓箭都无法瞄准。
面对叛军猛烈的攻势,守城的县兵们节节败退,他们手中的长矛和刀剑,在叛军的利刃下,显得不堪一击。
不到三炷香的时间,叛军就凭借着人数优势,以及简陋却有效的攻城器械,冲上了城头。
守城的县兵根本无法抵挡这群如狼似虎的暴徒,很快就被砍瓜切菜般杀散。
城门轰然打开,像是野兽张开了血盆大口。
洪林一马当先,跨过倒塌的门板,高举着沾满鲜血的战刀,嘶声咆哮道:“杀!狗官一个不留!给我杀!”
他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号角,在城内回荡,激起叛军内心深处嗜血的渴望。
潮水般的叛军如猛兽出笼,疯狂涌入城内,他们挥舞着刀枪,眼中闪烁着贪婪和残暴的光芒,所过之处,房屋被焚毁,街道被鲜血染红。
哀嚎声、哭喊声、求饶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人间炼狱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