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蒲统领却迟迟未动,他一直在默默观察着宇文耀的神色,自从拿出了那信烟,宇文耀总是带给他一种淡淡的死感,一种心如死灰,万籁俱寂的悲凉。
“蒲统领,你在发什么呆,快去燃放了它。”宇文耀此刻心急如焚,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无力感。
蒲统领缓过神来,转头看向宇文耀,“我改主意了,这信烟我不会放。”
程伯听到后热泪夺目而出,磕头拜谢,“谢谢您,您是大善人。”
蒲统领摇了摇头,“我并非为你,而是为他。这些时日,我们这些人或被逼迫,或顺其自然的受其操控。若此事仍是他所谋划,那此时燃放信烟又不知会发生什么?”
宇文耀心中早已了然,苦笑道,“蒲统领,凤城之后,你我未见,你可知我……我这双手做了多少伤害他的事?”
宇文耀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我也反抗过,可是越是反抗,越是更深的掉入那吃人的地狱。”
“如今我看开了,你不要担心,我不会再靠近萧承羽了,我的存在就是伤害他最好的利器。”宇文耀转头对蒲离云恳切的看着他,“放出这信烟对我们大家都好……”
见蒲离云仍然不动,宇文耀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吩咐程伯去准备一个担架,“不燃这信烟也好,我亲自去说……说我……我愿意,心甘情愿。”
“你心甘情愿什么啊?”威严的男声从屋外传来,后面跟着大队的人马。
“陛下驾到,众人接驾。”
屋内宇文耀等众人一惊,刚刚竟一丝察觉都没有,大家慌忙跪下迎驾。
“宇文耀,朕在屋外听到你心甘情愿,既然要同朕说,那就说吧。”禹元夕走进屋子,坐在侍从们搬来的明黄色座椅上。
宇文耀手脚不便,但他刚刚摔下来的时候,余光瞥到了被官兵绑着的小敏子。被发现了吗?是刘副将吗?
宇文耀心内百转千回,想着禹帝到底是在小敏子找刘副将的时候抓的人,还是去找工匠的时候抓的人。
见宇文耀迟迟不答,禹元夕面色沉了下来,“朕的耐心有限,宇文耀。”
“臣愿随陛下入宫,心甘情愿。”宇文耀双目一闭,将头狠狠的磕在了地上,似是与过去的自己做了个告别。
禹元夕却并不意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这几个人随你一起吧。”
蒲离云一听这是什么意思啊,我老蒲可没答应啊,这……这入宫什么意思。想着,就要站起来说道两句,宇文耀见此情景,赶紧拉住他,示意不要冲动。
禹元夕看到宇文耀和原来完全不一样的行为,觉得若就这样实在是无趣,他嘴唇轻轻勾起,声音暗哑着说道,“朕要带着你去给那洺姜国国王送些贺礼,到时候我用得着他们。”
“陛下,微臣想求个恩典……”
“朕不喜臣子擅作主张,考虑清楚了再说。”宇文耀刚一开口说话,就被禹帝打断了。
宇文耀还想再说,旁边的袁公公不忍心,微不可察的向他眼神示意不要再说。
宇文耀却心中异常执念,“臣……想……”
禹元夕轻轻挥了挥手,命令侍卫将小敏子推了进来。
小敏子被五花大绑,嘴里也是被布条紧紧勒住,说不出话来。
宇文耀这才注意到旁边站在小敏子身后的刘副将,他战甲齐备眼睛直视前方,丝毫没有看向宇文耀。
“还要继续说吗?朕今天给你机会说。”
“臣求金丝玄铁衣的机栝钥匙!”宇文耀再次磕了一个响头。
“混账!”禹元夕大怒,抬脚朝着宇文耀的前胸就踹了过去。
宇文耀手脚无力,手筋脚筋全断,难以招架禹元夕这一脚,瞬间被踹出丈余,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出发前,你就先在此养伤吧,朕也不想太过于为难你。”说完,禹元夕转身回宫了。
县丞府里又冷清了下来,之前的一些仆人被刚刚的情景吓坏了,纷纷躲了起来。
宇文耀则像是被抽去了七胆八魄一般瘫倒在地上,直到被程伯扶起来才回过神来。
他刚刚说要给洺姜国国王送些贺礼,这贺礼是什么,会是那机栝钥匙吗?如果不是,西行几百里路岂不是白跑一遭。
蒲离云看宇文耀脸色苍白,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忍再说,他跑到院子里,将被绑住的小敏子松开。
布条刚刚被拿开,小敏子就哭了出来,“我刚刚见到刘副将就被人绑了起来,这人之前对您这么好,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