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的人群。
此人非是旁人,正是新晋的治安大队长,赵青河的亲信杨大志。
“娘的,老子说了多少遍了?从今儿个开始,老龙寨只准进不准出,别说是人,就是苍蝇也走不了,还不给我滚开,否则休怪老子不客气!”杨大志扯着嗓门骂道。
寨民们听后怒火中烧,有那血气方刚的小伙忍不住就想上去干架,却被寒岳一把给拦了下来。
“寒大叔,何必忍着这帮黑狗皮?咱们人多,怕个球!”大牛不服不忿的叫嚷着。
话声刚落,“砰!”一声枪响惊动四野,杨大志鸣枪示警,威慑性的把枪口对准了寨里的人群。
“想造反不成?我可警告你们,老子的耐性有限,谁再敢不听从命令,格杀勿论!”
激愤的人群中大伙攥紧了拳头,怒视着猖狂蛮横的杨大志。
虎千斤可是暴脾气,发起火来天王老子都敢捅一捅,当即推开人群就想站出来,身后海子摸出了苗刀,森寒的刀光中弥漫着浓浓的怒火。
“阿妹,海子,你们干什么?给我退下。”寒岳一见势头不对,赶忙出声制止道。
“可是阿爹,他们太欺负人了......”
“闭嘴,现在是什么时候?别在这添乱!”寒岳严厉的说道。
虎千斤委屈的跺了跺脚,压着心头的怒火,海子摇摇头,把抽出半截的苗刀又插了回去。
“咳咳......”这时,寨老弹嗽两声,从人群后方走了出来。
“杨队长,老龙寨和你们井水不犯河水,至于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吗?”
杨大志斜眼瞅了瞅,发出了一声冷笑,“原来是老龙寨当家的来了,我还以为你这老倌是个缩头乌龟,躲起来不敢见人呢!”
寨老摇摇头,这些日子他身子骨不好,得了风寒,一直卧病在家,早上那会儿还有些发烧,到现在脸上都带着病恹恹的潮红之色。
此前大伙担心他的身体,故意瞒着没有告诉他,但纸始终包不住火,这不,得知消息后,寨老不顾大伙的反对,硬撑着起床走了出来。
面对杨大志的挖苦,寨老没有在意,即便在意又能如何?对方势大,如果不隐忍的话,万一起了冲突,遭殃的还是老龙寨。
“杨队长,老夫年事已高,又偶感风寒,这才来得晚了些,还望多多包涵。”寨老恭敬的说道。
“老子才不管你病没病,既然来了,去,赶紧把这群刁民给我叫回去,别在这瞎起哄,吵得老子耳根子都疼!”杨大志凶恶的叫嚣着。
寨老皱了皱眉,依旧客气的说道:“叫大伙回去可以,但总该有个说法吧?即便你们是官我们是民,师出无名也不太合适。”
“想要说法?可以,看看这是什么?”杨大志一指贴在寨墙上的告示。
寨老颤颤巍巍的挪步来到近前,大致看了一遍后不由得猛咳了起来,大伙见状,急忙上前又是捶背又是顺气,好不容易寨老才停止了咳声。
再次来到杨大志的跟前,寨老神色明显有些激动了起来,“杨队长,老龙寨可是我们辛辛苦苦建起来的,咋就成了不法之地了?你们说封寨就封寨,还有没有王法了?”
“去你大爷的王法,老子的命令就是王法,赵所长的指示就是圣旨,你们这帮刁民聚众建寨,已经违反了本县的法律,这么多年来一没缴税二没纳粮,不是不法之地是什么?”杨大志有理霸道的嚷道。
“你......”寨老气得直哆嗦。
“我什么我?还不给老子滚回去,晚了老子请你们吃枪子!”
说话间杨大志用手推搡一下,意思是想把对方推回去,哪知寨老人老体衰,身子软的跟面条似的,轻轻一碰就坐倒在地。
这一下可惹火了老龙寨的人们,大家本来心里就憋着股子怒火,一见寨老被人推翻,当下群情激愤,撸袖的撸袖,抄家伙的抄家伙,就连一直克制着脾气的寒岳也急了眼,冲上来就想玩命。
“娘的,真敢造反!弟兄们,准备开枪!”杨大志一见势头不对急忙往后退缩,一边退他一边下了命令。
军令如山,折耳根、臭泥鳅几人互视一眼,纷纷抬枪瞄准了冲来的寨民。
眼看事态即将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就在这时......
“啊哦,啊哦......”仓促的驴叫声从众人身后传了过来。
退到队伍后方的杨大志听着就是一愣,夜半驴叫?真够稀罕的,哪来的野驴竟敢不知死活的送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