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回头查看一下,突然间一道驴影从他身旁飞驰而过,杨大志还没搞清楚状况,身子便凌空而起,随后重重摔在了地上。
折耳根、臭泥鳅、老火腿、凉米线......
我去,啥情况?头儿咋自个儿翻起跟头来了?
不等明白过来,牛哞猪哼鸡叫唤的吵杂声响起,大伙定睛一看,嚯,我的那个老娘,老大的阵势,顺着小道跑来了一大群杀气腾腾的牲口,敢情这是要吃人还是咋滴?
“开,开枪!”杨大志愤怒的吼道。
惊慌的县警举枪就打,一阵枪响之后,大伙再次看去不由得尴尬了起来。
敢情刚才一顿乱打,非但没有打中冲杀来的牲口,反而激怒了对方,奔跑冲刺的速度明显比刚才有所增加。
怪谁呢?平日这些警员只知道哥俩好把酒吹,下个窑子赌桌欢,谁会练习什么枪法?
临阵磨枪这法子只会坑人,还一坑一个准,跟临时抱佛脚是真哥俩,不带偏差。
“废,废物!给老子装弹再打!”杨大志愤懑的喊叫着。
这下更尴尬了,打枪都打不准,装弹能装利索吗?
果不其然,等折耳根一干人等抖手抖脚的还没把子弹上好,牲口大军已经近在眼前,吓得众人做鸟兽散,长枪短炮子弹零碎撒了一地,外加到现在都还没爬起来的杨大志。
“王八羔子们,别把老子丢下,救,救老子!”杨大志边爬边喊,可恨双腿不给力,怎么使劲都爬不起来。
怪谁呢?就这软货早把一身阳气撒在了窑子里,即便昨儿个夜里还在玩拼命十三郎,早已肾亏力衰,别看长得虎背熊腰,那叫绣花枕头一包糟。
大伙瞅着挺心急,但仅此而已,没有一个动弹的,不是不想救人,而是害怕自己受到牵连遭殃。
可不是嘛,试问一大群牲口冲来谁不害怕?光看那阵势都足够吓得跳大绳,别说靠近,碰一下都受不了,若非铁哥们真兄弟,谁愿意以身涉险?
再说了,杨大志口口声声称自己是老子,这不明摆着吗,他是想让王八儿子去救他,关大伙啥事?
这么想来,大伙心里也就踏实了,一个个闷声不出去,瞪着大眼在那紧张的瞧好戏。
说时迟那时快,老青第一个冲了上来,在它眼中,地上的杨大志跟条蛆虫没啥分别,唯一在意的就是逃进寨子的阿亮,以至于牛蹄踩在对方的臀肉上,还以为是踩在了厚实的草甸上一样,挺松软,感觉还不错。
杨大志惨叫一声,倒把冲来的大黄吓了一跳,狗眼仔细一看,去他大爷的,好生生一个大活人,没事干闲着慌玩虫爬爬呢?
学啥不好学蛆虫,肯定不是好货,狗爷赏你一口老牙。
说咬就咬,咬完就撤,主要是没那闲工夫瞎摸蹭,找阿亮报仇要紧。
又是一声惨叫响起,惊扰了正全神贯注奔跑着的大肥一家。
为首的公肥哼哼两声,很是不爽的用猪鼻顶了一下杨大志,感觉不错,比拱泥要舒畅,再多拱两下,顺便叫上一家老小都来试试。
大肥一家离去后轮到了大公鸡一家,大公鸡扑腾着翅膀,雄赳赳的跳上杨大志的脑袋,先亮了一声鸡嗓,随后猛啄几口。
鸡爷最爱的就是啄虫,你不是喜欢装虫子吗?鸡爷拿你开刀,啄不死你!
......
等喧嚣散尽,折耳根一干人等揉揉眼睛,奇怪的是,刚才还怒气冲冲的寨民此刻散了个干净,人影都没留下一个,再看地上趴着不动的杨大志,众人......
“呃,各位,我们是不是该讨论一下关于下一任的大队长的任职人选?”折耳根小声跟大伙嘀咕道。
众人一听不约而同的点了点脑袋。
“王八......羔子,老子还......还没死呢!”断断续续的话声从杨大志崩了门牙流着血水的歪嘴里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