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遇上了,自然要打招呼,但寒岳心里不是还挂着刘老倌嘛,何况瞎子婆眼瞎看不见,这不,寒岳能躲就躲,故意蹑足潜踪想悄悄摸过去,免得徒生事端。
哪曾想瞎子婆耳朵好使,堪比狗耳朵,再细小的声响,只要她耳朵微微一动,逃都逃不走,这叫听声辩位夹苍蝇,一听一个准不说,还能辨别夹住的苍蝇是哪家的。
“咳咳,老寒头啊,咋见了婆子连声儿都不出便走呢?难道是嫌弃婆子不成?”
一句话寒岳尴尬了,老头一拍脑门,忘了老龙寨卧虎藏龙,即便是瞎子婆也有过人之处。
“呃,原来瞎婆在这儿呢,刚儿走路的时候有些出神,没看见你,别在意。”寒岳赶紧搪塞一句。
“想啥这么出神,莫非是人老心不老,想找个老伴过晚年?”瞎子婆口无遮拦,想啥说啥。
寒岳胡子一撅,爷爷想你个大头鬼,还老伴呢,要是有这个心的话,至于这么多年还单着吗?
就凭爷爷这气质这样貌,即便少了条膀子只要愿意,十里八乡的婆子姑姑非挤破门槛不可。
“那个,我还有事,你接着泡脚。”说话间寒岳就想开溜。
“等等,婆子我刚好泡完了脚,你过来帮我一把,扶我起来。”瞎子婆张口说道。
得,遇见个祖婆,想溜都溜不了。
寒岳硬着头皮走了过来,往河水里瞅瞅,脑门上冒起了黑线。
喂,瞎子婆,你这是在洗刷鸡爪还是涮毛笔呢?你瞅你把河水糟蹋的,清水变黑水,冲都冲不走,好好的水草都蔫头耷脑的,关键是你那双厚皮老茧的鸡爪还是黑的,我去!
扶起瞎子婆,寒岳想现在可以走了吧?谁知对方却说道:“对了,来你家做客的刘老倌呢?听说他做狗肉可是一绝,味道老板扎。”
寒岳咂嘴点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瞧见没?来事了不是!
“呃,勉强凑合。”
寒岳张嘴胡诌,他又没尝过刘老倌的手艺,咋知道味道好不好,更何况他要是说味道老好吃的话,瞎子婆来了劲儿咋整?
“啥叫勉强凑合?我可告诉你,瞎婆我最喜欢吃狗肉,要是味道不好,我和你没完!”
寒岳一翻白眼,去你的,味道好不好关爷爷啥事?
“算了,和你说不清楚,跟对牛弹琴一样,刘老倌在家不?我找他去。”瞎子婆问道。
寒岳一听就急了,别介,刘老倌要是在家的话,爷爷我散哪门子的步呢?
“咋不出声了?难道刘老倌不在家吗,到哪去了?”
寒岳咋回答?说刘老倌知道大伙都喜欢吃他做的狗肉,上山打野狗去了?
不行,这招用过了,挺狗血。
又或者是说对方喜欢老龙寨的青山绿水,自个儿溜达跑丢了?
也不行,没啥花样,何况之前也用过。
那咋说?说刘老倌想找个老伴,出门寻觅夕阳红去了?
我去,这不是瞎子婆的原话嘛,说出来的话不是自己打脸,打得啪啪乱响吗?
......
屋里头寒岳越想越尴尬,越想,脑门上的汗珠子越多,就在这时,一直未出声的海子开了口。
“寒大叔,好像之前寨老他们走的时候,刘老倌说内急也出了门......”
“该不会是掉粪坑里了吧?”曹满心直口快,把大伙下了一大跳。
放以往没人会信,又不是毛娃子,一个大活人咋可能掉粪坑里,但如今不同,有曹满这个活生生的例子,谁还敢担保大活人不落坑的?
当即所有人冲出了屋子,火急火燎的跑向了后院,吓得正啃草出神的阿亮一个激灵,瞪着驴眼不知道发生了啥事。
等来到茅坑那一看,没人!大伙这才放下心来,可问题是,刘老倌没掉坑里的话,又能跑哪去呢?
难道真的是出门溜达又或是寻觅夕阳红去了?
不可能,刘老倌情比金坚,跟寒岳有的一比,否则凭老倌的手艺,他家大门非被麻县的婆子姑姑们挤破了不可。
“耗子,作啥呢?”见曹满一人往茅坑那边溜达过去,冷曼好奇的问道。
“呃,人有三急,既然干爹没在这,我顺便方便一下。”曹满没心没肺的答道。
“方便你大爷,不找到刘老倌,你就是尿也要尿在裤裆里!”寒岳是真的急了,哪管曹满的膀胱憋不憋,一把揪住衣领给提溜了回来。
曹满心里叫苦不迭,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