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镇山口中的猫崽子段虎是知道的,尽管不熟,但是按照入门的时间来说,段虎还要称呼对方一声“师兄。”
从年龄上来说,二人相差不远,但在萧镇山的眼里,依旧是个长不大的娃子,就像叫段虎小黑子又或是小黑熊一样,总要加个小子,对于猫崽子这个叫法,也算是一种亲近的称呼。
猫崽子的爷爷是位了不得的人物,一生叱咤风云,深受同道中人的敬仰,即便是九锡虎贲的掌门都要敬他三分,尊称一声“猫爷!”
猫爷是九锡虎贲猫堂的堂主,和萧镇山的地位一样,从能耐上来说,二人旗鼓相当,但是从驱魔镇邪克煞这些技巧和道行上来说,萧镇山自愧不如。
猫爷是萧镇山敬重之人,同样也是生死的兄弟,若非当年的那件惨案使得猫爷心灰意冷,猫堂也不会因此而瓦解,更不会让新任的掌门芷若兰找到机会,打算彻底解散九锡虎贲。
说起这些往事,至今萧镇山都耿耿于怀,直到猫爷过世他也无法释怀,责怪着自己。
也许正是如此,这么多年过去了,萧镇山都没有去祭拜过猫爷,这一回若非自杞国葬事关重大,关系到九锡虎贲的命运,萧镇山也不会厚着脸皮登门造访,哪知却吃了闭门羹。
按以往的脾气,一个晚辈敢对他如此无理,萧镇山非当场发飙不可,但是碍于内心的愧疚,他忍着没有发作。
几番恳求无果后,萧镇山只能作罢,带着段虎赶往了老龙寨......
事情便是如此,这会儿想了起来,本就憋着的闷火一下喷涌而出,萧镇山粗口大骂,宣泄着不满和无奈的情绪。
借此机会段虎简单的和大伙介绍了一下,听得大伙连连点头,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曹满多会来事,当即站起来拍得胸膛啪啪作响,大声说道:“祖公,不过是个猫崽子而已,有啥大不了的?不来说明他心虚没胆量,窝囊废一个!至于自杞国葬的事儿,你不用担心,有我耗子在,天塌不下来!”
一番豪情壮语后,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大伙点点头,小耗子,态度积极不是坏事,但不能过头,有道是不作不死,你这完全是作死的节奏哇。
果不其然,萧镇山晃着熊躯往他身前一站,喷着牛气瞪着俩牛眼,居高临下俯视着曹满。
“呃,祖公,啥事?”曹满心虚的小声问道。
“耗子,胸脯拍得够响的吗?”萧镇山瓮声瓮气的问道。
“不,不响,就肉多点,听着不是很脆耳。”曹满弱弱的回道。
“那是你的劲道不够,手法也不对,要不要祖公教你咋拍?”萧镇山又问道。
拍胸脯,没听错吧?
黑秃驴想搞事还是想吃曹爷的豆腐,喂!爷爷可是正儿八经的男儿身,不玩拉拉那一套!
“嘿嘿,祖公,小耗不拍胸脯了,真的不拍了。”曹满堆笑的说道。
“不拍了?”萧镇山鼻孔小风一吹,吹得曹满头发乱飞。
“不拍了。”曹满鸡啄食般点着脑袋。
“不拍祖公我来拍!”萧镇山一声暴喝,举起蒲扇大的巴掌拍了下去。
曹满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先是耳旁惊雷声动,接着胸口被巨力一推,一身板猪肉颠着个的飞了起来,好似个肉球般从堂屋直接飞到了院子里。
落地后还没停歇,骨碌碌翻滚中,又从院里滚到了院外,直到滚的远了,曹满平躺在地,晒着月亮数着星星玩昏昏去了。
一巴掌拍飞曹满的萧镇山似乎还没消火,怒气哼哼的骂道:“死耗子,就你这坨板猪肉,肉不隆冬,胖不鲁呼,敢说猫崽子的不是,啥玩意!还大言不惭说什么天塌不下来,今儿个祖公这天就先压了你......”
大伙没敢吭声,不为啥,耗子自找的呗,这叫啥?拍马屁拍到了熊爪上,不分对象,不识时务,活该被抽,该!
段虎同样没吭声,他能看得出来,刚才萧镇山的那一巴掌看似风雨雷电,实则雷声大雨点小,只是用玄力把曹满给推了出去,没用啥力道,否则就凭师父的能耐,这一巴掌下去曹满非变成肉泥不可。
既然不会负伤,他自然不会出手阻拦,全当教训一下满嘴大话的曹满而已,也好记个醒。
“海子......”
段虎轻念一声,海子意会,起身出了屋,不多时把晕着脑袋腿脚打转的曹满给扶了进来。
“臭老头,耗子是我朋友,你教训他可以,但下手是不是重了点?”段虎埋怨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