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来疆场真男儿,战马驰骋百战回;
血洒银袍震八方,萧风再起荡敌寇!
此刻的曹满颇有几分诗词里的韵味,只是......
男儿不假,曹满是个爷们,带把的。
战马......
是驴子,不是战马。
银袍也没有,肥衣大裤外套狗皮坎肩,坎肩合不拢肚囊,需用根绳系着,骑着阿亮奔跑起来衣服被吹得鼓动躁响,呼呼带风。
只有带风的响动这一点和袍子挺相像。
至于血洒,没得,白沫子倒有,还不少,嘴角上挂着都是,再说还没开始干架呢,不到流血的时候,倒是胸腔里憋着口老血,就不知道啥时候吐出来。
那敌寇呢?
这玩意可比诗词里的敌人可怕多了,尽管没有穿戴铠甲,也没有长枪短刀,但一个个口吞石杆,干瘦嶙峋,奔跑起来快如疾风,恶似狼群,扭曲的五官带着吃人的凶狞。
关键是这些敌寇不是活人,而是不死的干尸,成精的老粽,一身尸皮阴骨刀枪不入,水火难侵,就这阵仗,男儿失声,英雄气短,狼狗装死狗,老牛滚下坡,谁敢与之抗衡?
自有人敢与之抗衡,没看见俩货正冲锋陷阵准备大战八方吗?
其实吧,曹满阿亮看似英勇无畏,实则都是被逼的,正如《水浒》里的英雄哪来的?不都是被逼上梁山的嘛。
换句粗俗的话来说,这叫赶鸭子上架,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但凡有第二条路可选,谁吃饱了撑得打馊嗝会斗老僵?
话不多说,曹满一手抬着生铁大锅当做盾牌,一手握枪瞄准干粽,眼疾手快“砰砰砰”连打三枪。
对面冲袭而来的三具干粽应声倒地翻了个实在,随后扑棱两下起身又冲了上来,几乎没啥作用,可曹满和阿亮却遭老了罪。
巨大的枪声犹如惊雷灌耳,震得俩货耳躁心慌,阿亮歪斜一下身体,好悬驴失前蹄趴到在地,曹满更悬,身子往下倾斜,若非关键时刻收枪抓毛,一把揪住了驴鬃,非摔个稀里哗啦不可。
阿亮气得一声牛哞,来回蹦哒两下,颠得曹满浑身板猪肉乱窜。
曹满一手死揪着驴鬃,大锅砸在了驴臀上,这下阿亮才老实了下来。
前方的干粽离得越来越近,身后的尸群也快追了上来,曹满愁眉阿亮气喘,一个瞅着一个,苦水汪汪。
没了趁手的家伙事,单靠阿亮的冲刺和一口大锅......
曹满的心渐渐沉了下来,这该如何是好?
打,肯定打不过,逃,又没处逃,等死更加不能,都被逼到了这个份上,起码也要挣扎两下再说。
蛤蟆临死都要蹬蹬腿,一个大活人外加一头大活驴连屁都不响一声就怂蛋,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焦虑中,曹满一眼瞅见了挂着驴脖上的背包,背包的口子大敞着,边缘处露出了洋酒瓶。
曹满眼珠一亮,伸手抓出一瓶洋酒,随即扭开瓶盖,大喝一声,“亮子冲!”
阿亮嘴角一咧,硬着头皮再次冲锋了上去。
骑在驴背上,曹满再次喊道:“亮子,待会儿你只管往前冲,千万别停下,知道吗?”
驴耳动动,阿亮表示不满,废话,哥不往前冲难道还站着等死?要不是你这墩货一身肥膘压得亮哥腰杆酸,哥早就冲过去了!
眼瞅着前方的尸群已近,曹满抬酒瓶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味道真不错,辛辣够劲,只是这会儿没心思细细品尝酒味,只能老实的含在口中。
把手里的酒瓶用力抛出,酒瓶砸在洞顶破裂开来,里面的洋酒溅落在了下方的尸群中。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曹满心中大吼一声:“曹爷绝技,火龙出山!”
鼓圆的大嘴对准点燃的打火机一口喷吐出去。
“呼......”
火线化为一条直线飞驰出去,顿时点燃了溅落在干粽身上的洋酒。
顷刻间火海喧腾,熊熊的烈焰将数十具干粽席卷入内,滚滚的高温带着扭曲的空气一直冲泄到了洞顶。
干粽本为人油蜡,尽管周身干瘪萎缩,但体内的尸油还在,火势一起,体内的尸油尽数点燃,滚烫炙热的焰火宣泄出来,眨眼间化为一个个人形火球,没过多久尸身炸裂,带着火苗火雨四溅在了周围。
曹满伏在阿亮的背上,双手紧握生铁大锅挡在前面,火势虽大,但片刻间无法烧红坚厚的铁锅,只是空气中热浪滚烫,烘烤在身炙疼无比,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