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面上的那滩血水,曹满和阿亮都傻了眼,本以为能够找到泉水滴落的地方,哥俩个你喝一滴我舔一口,不说喝饱喝够,但起码也能润润干裂的嘴皮。
现在好,一滩血水,咋喝,喝血?
问题不是喝不喝血,而是血水从哪来的,又是从谁身上滴落下来的?
阿亮有些懵、一副浑然不知的模样,但曹满隐约中已经猜到了什么,顿时脸色慌乱成了一团。
“滴答......”
殷红的血滴顺着高空落下,打在地上格外悦耳,如同玉珠落银盘似的清脆好听,但此刻听在曹满的耳中,无异于雷鸣电闪,惊骇吓人。
血水是从头顶上方滴落下来的,这么说来......
怀着惊恐的心情,俩货慢慢抬起了脑袋......
洞顶垂着的钟乳石尖上爬着一具血肉模糊的人形怪物,姿势有些古怪,好像山猴抱大树般紧紧抱着石笋,脑袋朝下,满是獠牙的大嘴张开着,黑色的长舌耷拉在外,一滴滴血水正是从舌尖滴落下来的。
吓人的是老怪那对瘆人的眼珠,外突着几乎都要挤出了眼眶,目光凶狞眼神阴戾,正直勾勾的死盯着下方的曹满和阿亮。
曹满打一寒颤,牙关不由自主颤抖了起来,阿亮也不例外,上下老牙嘎吱在了一起,嘚嘚嘚......响个不停。
亏得曹满反应灵敏,也就响了几声,他急忙用手捂住了嘴巴,同时也捂住了阿亮的驴嘴。
瞅瞅四外墙壁上那些窟窿眼里的弩箭,还好,动静不大,就是箭尖稍微动了那么一丝。
但奇怪的是,石笋上倒挂着的老怪似乎没什么反应,就像睡着了一样毫无察觉。
莫非......
深吸几口凉气,使了个眼色后曹满把手从阿亮的嘴巴挪开,随后举过头顶轻轻晃了两晃。
老怪居然没有反应!
曹满心里一喜,用力的又晃了晃手,还是没什么反应。
轻拍着胸脯,曹满缓出一口浊气,吓飞了一半的魂儿总算又飞了回来。
看了看阿亮,舌头伸着,耳朵耷拉着,驴气轻吸轻呼,看来也是被吓坏了。
现在不逃更待何时?
示意一下,俩货蹑足潜踪打算离开,临走的时候,四目紧盯着石笋上的老怪,生怕再发生什么幺蛾子的变故。
岂料不动还好,刚一挪动脚步,一直没有反应的老怪,两只外突着的眼球竟然跟着移动了起来。
嘶......
曹满和阿亮被吓得瞬间定格,抬起的脚丫和驴蹄都不敢落下,就这么直挺挺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片刻过后,老怪除了那双死鱼眼瞪着他们之外,并无其他动作,这让俩货感到很是蹊跷。
莫非刚才眼花了不成?
曹满试着又晃了晃手,阿亮跟着也甩了几下尾巴,刻意吸引着老怪,可是老怪抱着石笋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对视一眼,俩货接着前行,不想刚一走动,死鱼眼跟着也移动了起来。
曹满和阿亮看得真切,除了眼珠移动之外,那条黑色的长舌也卷动了一下,獠牙上的寒光明显晃了晃。
嘶......
俩货再次定格在了原地,脸上的表情丰富极了,恐惧、害怕、紧张、郁闷......
就像耗子被猫愚弄一样,委屈中又有些不甘心。
阿亮第一个受不了了,强烈的刺激和可怕的压力,使得它那颗驴心鼓动如擂,绷紧的神经几乎都要断了弦,这也算了,关键是神经一紧张,尿就忍不住,这会儿膀胱憋得都快炸了。
其实吧,牲口就这样,激动也好,紧张也罢,只要精神一有波动,尿意说来就来,忍都忍不住。
好在阿亮和一般的牲口不一样,意志特别坚强,否则这会儿非当场开闸放水不可。
曹满也一样,之前就有了尿意,不过那会儿还能忍住,现在被老怪一吓,哆嗦几下后尿意格外强烈,膀胱又酸又胀,就好似洪流即将爆发一样,堵都堵不住。
俩货一个夹着腿一个提着臀,动作扭捏神态别扭,老大瞅瞅老二,老二看看老大......
一个字,窘!
两个字,尴尬!
六个字,真他大爷的急!
急啥?
废话,尿急!
问题是不仅尿急,口还渴得要命,喉咙要冒烟老二要出水,丫丫个呸的,这算哪门子糟心烂肺的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