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容易挥发,冷天的话,勉强能压住味儿,闻上去也没那么刺激。
曹满带上了口罩,同时帮着阿亮把布条也遮在了口鼻上,想着这样也许能减轻一点熏人的臭味,谁知,也就支持了三息的时间......
“呕......”
“呜......”
俩货一块儿蹲地,一个呕一个呜,滋味酸爽无比。
“娘的,啥破口罩?不戴勉强还能喘口气,戴了后,跟扣了碗米田共似的,味儿都散不掉,从里臭到外!”
曹满恼怒的一把撤掉了口罩,阿亮也恨恨地用蹄子蹭掉了布条,不忘踩两下。
巫葬台,台分九层,跟宝塔堆尖似的层层叠加,火岩堆砌,岩浆浇灌,表面覆盖着一具具身体扭曲的干尸,黑压压的好似野兽身上的鳞甲,从下往上看去,俨然是一座用尸体堆砌而成的死人山包。
从面积估算,最底层比常家老宅的占地都要大,要知道老常家可是麻县头号的大财主,宅院深广,屋舍繁多,没个十几亩方圆根本容括不下。
九层的巫葬台,每层高达三丈三,对应着三三无尽,九九无穷的人极之数,属于阴阳造化中的地乾天坤之位,再进一步,则荣登仙台,飞羽化仙。
只是这些东西对曹满来说,一点都不感兴趣,尸台而已,又臭又腐,又脏又烂,值钱的玩意没有,尸体多得让人发毛。
他就奇了怪了,既然倒斗是门发死人财的行当,咋自个儿偏偏什么财都捞不着呢?
瞅着阴森鬼戾的巫葬台,曹满一肚子的晦气外加污气、臭气、尸气、煞气、阴气、霉气......
这跟钻粪球的屎壳郎有啥区别?一辈子臭气到家。
闷躁的喘了口气,尼玛,臭到灵魂深处,能给口新鲜气吗?
不多,一口就成!
这愿望,真心不大。
“亮子,别犹豫了,要不咱俩还是上吧?”曹满开口道。
阿亮为难的摇了摇头,这么臭,咋上?
是啊,这么臭,能把活人熏死,活驴也不例外。
可是不上的话......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阿亮不愿动,曹满也不想上,除非有个带头的,但绝对不会是曹满。
这叫属核桃的要砸了吃,皮厚壳硬还难剥,但只要去了壳,一准美味可口。
曹满就是属核桃的,他准备拿阿亮当锤头使唤,砸开他懒惰懈怠的外壳,才能看见美味鲜嫩的嘎嘎肉。
“亮子,阿妹在叫你。”曹满眼珠咕噜一转,有了主意。
阿妹可是阿亮的女主人,最为关心和体贴,其他人的话阿亮可以爱理不理,但阿妹的话,它一定言听计从。
当即,本能的驱使下,阿亮连想都没想,迈着小蹄子踏上了巫葬台下方的石阶。
“真听话,不愧是阿妹的好驴子。”曹满夸赞一声,抬脚跟着也走了上去。
瞅见没?阿亮这把锤头真把属核桃的曹满砸了个开窍。
一阶,两阶......
当爬到第五阶的时候,阿亮停了下来,回头看向曹满,驴眼里充满了疑惑。
耗子,阿妹真在叫亮哥吗?我咋没听见声儿呢?
“谁让你平时不爱干净,耳屎比驴皮还厚,能听见声儿才怪。”曹满敷衍一句,抬手给阿亮的驴腚上来了一下,催赶着上路。
耳屎?
阿亮边走边嚼磨着味道。
牲口需要掏耳屎吗?
咋掏?用蹄子掏吗?
这么大个的蹄子,能捅进耳朵眼才怪。
想到这,阿亮又停了下来,大兄弟,诓驴可是要遭报应的,知道吗?
曹满心中好笑,诓驴?爷爷肚里的这点水水除了诓你这头蠢驴之外,难道还指望着能诓动黑脸大秃那些猴精猿怪吗?
不诓你,诓谁?
“亮子,你听,好像阿妹又在叫你了。”
一句话,阿亮竖起了驴耳,可什么都没听见。
曹满乐着给对方的驴腚上又来了一巴掌,“别听了,就你那塞满了耳屎的驴耳朵,有屁用,不如赶紧登上巫葬台,免得阿妹等得心急。”
啪,啪啪!
说完,大巴掌又拍打在了阿亮光溜溜的驴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