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尸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着,焰火中的那些蛇形游纹不断崩裂破碎,整个绝术已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这,这不可能!”赵青河身心俱撼,发出了嘶哑的吼叫。
片刻的时间,幽冥罗狱便被吸入了黑色的气旋,在无数风刃的撕扯下被吹得漫天四散,化为点点幽芒消散无踪。
当最后一丝火苗熄灭之际,空气中充满了令人作呕的恶腐臭味,赵青河双眼无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萎靡的神色中充满了绝望和痛苦。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幽冥罗狱乃本派最强的秘术,鬼神莫测,神威盖天,居然被这么轻易的攻破,这不可能!”
赵青河颤抖着双手,十指深深抠进地面,不多时,殷红的血丝从指尖流出,然而赵青河却视若枉然,呆滞着神情久久无声......
这时,半空中呼啸着的风声戛然而止,四外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若非场中还惨留着萧败狼藉之景,谁也无法想象,就在刚才,这里曾发生过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时间缓缓而过,半空中风停声息、土尘散尽,诡异的是,弥漫而来的腥臭恶腐的气味却越来越浓。
地上,赵青河依然跪地不起,就像丧失了斗志的丧家犬一样,蜷缩着四肢瑟瑟发抖。
一场恶战下来,不仅击垮了他的斗志,同样击毁了他的信念。
信念的崩溃,使得赵青河失去了所有的依仗,唯一留下的,只有那满目疮痍的内心......
轰!
一声巨响炸耳传来,巫祖血僵魁梧高大的身躯再次出现在了地面上,脚下蛛网密布,裂痕交错。
此刻的老怪看上去颇为狼狈,甚至于有些凄惨,一头血色长发几乎焚烧殆尽,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缕披散肩头,露出了焦黑斑驳的头骨。
丑陋的脸上挂着焦烂的尸肉、黑筋虬结,污血皮垢,一对冥瞳凶光大盛,满嘴的尸牙闪烁着瘆人的寒光。
站立在地的巫祖血僵微微活动了一下脑袋,随后低头看了看好似千疮百孔般的尸躯。
那身引以为傲的尸铠鳞甲破破烂烂的贴附在身,下面尽是皮肉外翻着的伤口,黑血汩汩流出,周身上下还冒着缕缕青烟,就像才从油锅里捞出来的一样。
吼......
暴怒的尸吼声惊天动地,巫祖血僵猛的一扇背后那对破烂的尸翼,顿时狂风乍现,风罡游走。
看来这一场恶斗,巫祖血僵同样吃了暴亏,所付伤势比想象中的还有严重。
当怒吼声渐渐隐没,巫祖血僵怪眼圆翻,凶戾的尸瞳直勾勾盯向了不远处跪地不动的赵青河。
忽地一个闪身,老怪出现在了赵青河的面前,镰刀般的尸爪发出了“仓仓”地摩擦声,有种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残虐感。
探出一根尖锐的指甲往下一戳,“噗......”刀锋般的尸爪直接穿透赵青河的肩头,随后老怪手指微微一抬,像提死狗般挑起了对方。
此时的赵青河面色呆滞、目无表情,仿若一具丧失了灵魂的躯壳,任人摆布,对于伤口处撕裂般的疼痛视若无睹,就像受伤的那人跟他没有丝毫的关系。
木讷的表情引起了老怪强烈的不满,猎物就该有猎物的恐惧和颤抖,挣扎和绝望,像块石头似的冷冰冰,如何能满足巫祖血僵嗜血残暴的凶性?
挑起赵青河,老怪把那张凶狞可怕的尸脸凑了上去,张开的血盆大口中尸牙交错,带着浓郁腐臭的气息喷吐不断。
赵青河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
无动于衷的态度更加激起了老怪的暴躁,在低低的吼声中,那条骇人的尸舌卷动而出,缓缓移向了赵青河的脑袋。
眼看舌尖就要碰触到脸庞,突兀,赵青河猛的抬起了脑袋,散乱的眼神中精芒一现。
“该死的畜生,想吃老夫?老夫先废了你的口条!”
霎时间,赵青河摸出一把青色的短剑,手起剑落,一剑斩落了老怪的舌尖。
一尺来长的舌尖带着喷洒的脓血掉落在地,赵青河忍受着刺耳鼓噪的尸吼声,打算趁机发难,发动强袭,谁知......
噗......
一口黑色的尸血从断开的舌头喷在了他的脸上。
“啊......”
强酸洗面般的痛楚令赵青河疼痛难忍,感觉上整张脸似乎都要被融化一般,强烈的剧痛远远超出了他肩头所受的伤痛。
失手后的赵青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