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河没有领情,用他那条独臂粗鲁的推开了段虎。
“我去,好心当做驴肝肺,不扶就不扶,摔不死你。”段虎骂咧一声,抱手站在了一旁。
扑通!
果不其然,没有了段虎的搀扶,不过晃眼之间,赵青河便摔了个狗吭泥。
“咋样,不听虎爷话,吃亏了不是?”段虎幸灾乐祸的说道。
趴地上的赵青河略微休息了一下,颤抖着身躯勉强又站了起来,倔强的朝前走去。
没走两步,脚踝一软再次摔倒,但很快又站了起来......
段虎跟在后面,看着赵青河摔了又起,起了又走,走了又摔......
渐渐的,脸上嘲讽的笑容消失不见,泛冷的目光也开始柔和了起来。
看来赵青河能有着今日的成就不无道理,其他不说,就冲对方这份毅力和执着,换旁人,又有几个人可以做到。
思量间,段虎想起了师父说过的话,不错,此时此刻,他恍然间似乎在对方孱弱的身影中看见了萧镇山的影子......
尽管理想不同,追求也不一样,但这份坚持和努力却相同。
也许当时萧镇山正是因为对方身上的这份执念,从而产生了共鸣,这才起了恻隐之心。
“师父,原来你让虎子救他,实际上是为了这个原因......”
段虎终于明白了萧镇山的意思,他不是为了让段虎救赵青河,而是为了去救那份顽强的意志和却永不言弃的信念。
这份意志,这份信念,不正是萧镇山的精神所在,九锡虎贲的遗志传承吗?
心头翻起了百般滋味,段虎叹息一声,萧镇山的良苦用心令他内心酸楚,但同时又感到无比温暖。
“师父,你放心,虎子一定会将你的信念继承下去的。”缅怀中,段虎在心里发下了誓言。
来到一处土窑的面前,段虎瞅了瞅那扇几乎腐朽的木板门,接着手起刀落,咔嚓几下,将木门劈碎。
选取了其中较为结实的一段后,段虎走到赵青河的身旁,把手里的木棍往前一递。
“不用,我自己会走。”赵青河依旧不领情的说道。
段虎知道这是对方的自尊心在作祟,不想欠自己人情。
“赵青河,别以为我是在帮你,就你这么个走法,何时才能走出去?杵根木拐要利索点,起码可以少耽误点时间。”
说完,不管对方肯不肯,段虎把木棍塞在了他的手中,随后大步朝前,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赵青河看着手中那根残破腐朽的木棍,眼角流露出了一丝惆怅,放在平时,他非暴跳如雷不可,但此时,他却感到了一阵心酸和悲苦。
一直以来,执着的信念都在支撑着他,即便年岁已逝,成为了一位暮年老者,但他始终认为自己还很年轻,心中的执念就像熊熊烈焰般,不断激励着他,鼓舞着他,诱、惑着他,让他无法自拔。
但,当一切化为泡影之际,这一刻,所有的信念、坚持、执着统统流逝,仿若一场无情的豪雨将他心中的烈焰熄灭一般,留下的只有冰冷和彷徨,凄苦和悲哀......
然而,就是这么根木棍,破破烂烂、弯弯扭扭的破棍子,却让堕入黑渊的赵青河看到了一丝光亮,尽管那丝光线是多么的微弱,多么的渺小,但却给了他一丝温暖。
正是这微不足道的暖意,足以让心灰意冷的赵青河又感到了许久不曾感受到的温暖。
这种感觉......
真好。
片刻后,赵青河再次换上了一副冷冰冰的面孔,“段虎,不要以为一根破棍子,就能让老夫感激你。”
“你想太多了,虎爷向来恩怨分明,不像你,呲牙必报,人狠心黑,地道的真小人伪君子。”段虎不在意的回道。
“哼,这样最好,倒是老夫有一句话还要当面和你说清楚。”
“有话说,有屁放,虎爷听着呢。”
“想必你我之间的恩怨不可能轻易化解,段虎,想要报仇的话,现在便是最好的时机,你想杀老夫的话,动手吧!”
赵青河站立在地,努力挺起了胸膛,目光中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又像是在释怀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