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阿布不在这儿,否则非翘起大拇哥赞叹一声,“黑蛋,神人也,贼蛋谁都不服,舅服你!”
可不是嘛,阿布的处境何止是凶险一说?带这个二愣子的血屠,妄想在巫祖血僵的嘴里夺食?
这不自找苦吃,自讨没趣,自己找抽......
苦不死你,抽不死你。
......
得到了答案的段虎迈开大步打算过河,却被身后的萧镇山给叫住了。
“我说段虎,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了?”
“啥事?”段虎一愣,显然是把刚才的承诺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你,你说话不算数,不是爷们,呸,小人,臭不要脸!”
放以往,赵青河绝不会如此粗鲁的爆粗口,现在不同,自打在萧镇山面前放下了斯文,他觉得,其实人糙点的也不是什么坏事,最起码不用虚伪伤神,而且还能爽口爽心加爽神,何乐而不为呢?
这一骂,倒把段虎给骂明白了,只是......
看着赵青独臂跛脚烂脸歪嘴气哼哼的模样,还真滑稽。
“赵青河,你我之间不用决斗了。”
“你想出尔反尔?”赵青河怒道。
“非也。”段虎摇了摇头。
“那是几个意思?”
段虎呵呵一笑,“我的意思是,这场决斗算你赢了,虎爷甘拜下风。”
噗......
闻听,赵青河晃三晃摇三摇,将本就不多的老血一口喷出,好悬当场趴地归天。
“坏人呐,真是坏人!欺负我这么个残废老倌倌,段虎,你于心何忍?”赵青河凄苦的抗议着。
“哼,那又如何?别忘了虎爷威名!”段虎回道。
“啥,啥威名?”
“虎爷脸黑,号称黑煞神,意思不言而喻,脸黑手黑心更黑,跟我谈什么忍不忍的,你不自己找虐吗?”段虎解释道。
噗......
又一口老血喷洒而出,赵青河神色萎靡,气色颓废,遇见段虎,只能说他自个儿倒霉,比血霉还血霉。
段虎冷眼看了看赵青河,鼻哼一声,“行了,别装了,吐血都不会吐,拿藏在嘴里的淤血装样,老不知羞。”
“呃,这个......嘿嘿!”
被识破了奸计的赵青河讪讪一笑,神态恢复了正常。
正如段虎所说,刚才吐得两口根本不是什么老血,否则就他这身伤势,别说两口,一口保准归天。
至于目的,无法是想激发段虎的恻隐之心,好来个决一死战,谁知他的这点小计谋,根本逃不出段虎的牛眼,那叫一个犀利。
“嘿嘿个屁,过河!”段虎气恼一声,再不理会对方,甩大步而去。
赵青河的心思段虎知道,对方是在求死,失去了一切的赵青河,等同于失去了灵魂的肉囊,与其落魄余生,不如痛痛快快的奔赴黄泉。
这种强者的心态,段虎虽懂,但,他却不明白。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
对生命如此践踏之人,虽为强者,却往往不如弱者心智坚定。
有时候活着比死亡还痛苦,懂得珍惜生命的人,勇于在逆境中生存的人,怀揣感恩之心的人,可能才是......
真正的强者。
乱世出豪杰,豪杰何来?
来自于广大而又平凡的老百姓,那千千万万身处水深火热中的人民。
也只有那些深知疾苦,报答苍生之人,才配称作豪杰。
自私狭隘,唯利是图之人,充其量只能算是奸雄,枭雄而已。
看着前方宽大而又漫长的护城河,桥面上浓烟滚滚,热浪翻腾,段虎感慨良多。
他自认为不是什么豪杰,更不是什么枭雄,他只是......
一个平凡而又普通的人,一个被生活所迫,被环境所逼的可怜人。
如果世道能好些,如果人与人能真诚一点,也许,他不会踏上倒斗这条损阴德的道路,也不会失去他的父母。
世道如此,人的一生......
唯有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