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郡王被皇上好一顿训斥,也顾不上什么脸面了,跪伏在地,把脑袋磕的砰砰响,丝毫不见方才那股嚣张气焰。
林如海却没有心思关心他,满心都是林澄玉的安危。
他早就知道林澄玉那日带着十四去了哪里,这几日为了儿子的事日夜悬心,就怕出了什么意外,让他白发人......
呸呸呸!
不吉利的事不能想。
林如海满心愁闷担忧,现在就盼着儿子能平安归来。
龙椅上,帝王威仪让人不敢直视,臣子们敛声屏气,心里却在犯嘀咕。
前些日子,临淮王受伤的消息一传回来,皇上当即就变了脸,不知道是为军情担忧,还是为临淮王的安危担忧,亦或者两者皆有。
天家兄弟,反目成仇的比比皆是,皇上那段时间看着是极厌恶临淮王了,现在瞧着,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
真是帝王之心难测啊。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一点也没说错。
大臣们吹头,耳边仍是南安郡王磕头求饶的声音,这事可大可小,只看皇上怎么想。
换作以前,南安郡王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用玄铮受伤来说刺啦人。
他这次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怪不到别人头上,只能怪他自己太过得意忘形了。
最后,南安郡王因为殿前失仪,罚俸三年,算是小惩大诫。
还好还好......
南安郡王脑门上的冷汗不住往下流,他擦也不敢擦,心里却狠狠松了口气,忙叩头谢恩。
大臣们算是看明白了,皇上这心里,十有八九还是惦记着临淮王的,到底是亲自抚养长大的情分,就算有些龃龉,也容不得别人说三道四。
若是不信,且看南安郡王就知道了。
南安郡王当够了出头鸟,顶着额头上的一片乌青,站回自己的位置上,不敢再出头冒尖,心里只盼着林如海也受上一回,心里才能舒坦些。
他等着看,这林如海要如何过这一关。
宁安侯是林如海唯一的儿子,南安郡王死都不相信,林如海会不知道自己儿子在哪儿。
独子消失几日了,不见林如海着急,也不见林家派人去找,说不知道,骗傻子呢。
他等着看林如海的下场。
皇上沉着脸,看向林如海,见他面色坦荡,似乎是真的不知情,神色缓了缓,问道:“宁安侯不见了这么多久,爱卿怎么也没让人去找一找,若是有个什么好歹,可如何与......朕交代。”
大臣们听得一头雾水,人家自己的儿子自己不着急,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真的丢了,怎么说也不需要与皇上交代吧,这话也太奇怪了。
皇上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林如海心里自然更觉得奇怪,面上却不显,只说:“澄玉主意正,臣也拿他没有办法,这次想来是走的急了些,所以才没来得及和家里说一声,等他回来,臣必定严加管教。”
大臣们却觉得他这话还是在糊弄人,不由开始议论纷纷。
最主要的是,宁安侯不回来,苦差扔到谁头上?
他们自然而然地想,反正宁安侯与临淮王是多年的交情了,想来很有些默契,配合起来总比他们强些。
大臣们交头接耳,总而言之,就是非要把林澄玉找回来不可。
皇上沉声说:“依爱卿们所说,若是找不到宁安侯,这仗,就不打了吗?”
这群老奸巨猾的,吃着朝廷的俸禄,到了用人的时候就推三阻四,把这么大的事推给一个孩子,难道朝廷就养了一群蛀虫不成?
如皇上所言,大臣们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可是他们就算是傻了也不会承认,只说:“皇上,臣等有心无力,去了边关,反倒是给王爷添乱。”
有人甚至说:“宁安侯说不定就是猜到了,所以才躲了起来,没想到他年纪不大,心思却比咱们这些人更深些。”
其他人心里一想,也觉得事情就是这个样子,要不然宁安侯怎么会在临淮王受伤的消息传回来的时候,立刻就找不到人了。
林如海见他们越说越不像话,冷笑道:“我儿贪生怕死?你们都是英雄,那日怎么不见你们这些英雄挡在皇上身前,为皇上护驾。”
方才说话的几个人,都是些心怀不轨的鼠辈,被林如海的一番话,说得恼羞成怒,“你你你”了半晌,气得脑袋发晕。
林如海毫不客气地讥讽道:“我林如海还从未见过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