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云飞痛心疾首,“大姐姐,天理昭昭,父亲教导我做一个明事理的人,可是这个世道容不下好人,就说此事,我本是一片好心,却被那些小人把脏水往我头上泼,还惹得大姐姐这般动怒。”
他哭天抹泪,和他那生母孙姨娘是一个路数,诸葛云清不想听他说,转头看向冯氏,放轻声音,问道:“你不必害怕,有什么委屈尽管告诉我,今日我既过来,定然会为你做主。”
“我”冯氏抬起头,看了眼诸葛云飞,诸葛云飞“温柔”地看着她,说:“是啊,有什么委屈尽管说,你就是不为你自己考虑,也要想想肚子里的孩子。”
冯氏浑身一颤,孩子,是啊,她还有孩子,若是今日揭穿诸葛云飞的真面目,他心中岂能不记恨,定要找机会报复她。
“我我没有委屈。”
冯氏尽管恨得咬牙,也不得不打碎牙齿活血吞,满腔怨愤只能死死藏在心中,不敢吐露半个字。
诸葛云清皱眉,“你不必怕谁,有我在,定然不会让其他人伤了你和你腹中孩子。”
冯氏垂下无神的眼眸,心中只觉无望,“多谢大小姐关怀,并无委屈,也没有人欺负我,夫君因病离世,多亏有云飞少爷出手相助,这才有我今日,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为了往后的日子好过些,冯氏只能如此说,心里只盼着诸葛云飞能念着她没有揭穿他的罪行,让她将腹中孩子平安生下来。
至于诸葛云清的话,冯氏只觉得不过是未经世事的大家千金一时的慷慨陈词罢了。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就是再体面尊贵,难道还能护着她一辈子不成。
如果此刻得罪了诸葛云飞,往后不慎又落到他手心里,她和孩子的命,怕是都要没了。
京中谁人不知道,诸葛家有太后娘娘撑腰,横行霸道,无所顾忌,就是那些当官的也不敢得罪,何况他们这些无权无势的平头百姓。
诸葛云飞心中得意,就知道冯氏这小娘子不敢得罪他,等诸葛云清这个母夜叉走了,定要好好疼爱小娘子一番,才不枉他费了这么大的劲把人弄到府里。
赵氏在一旁听完,便责怪一般与诸葛云清说:“我方才就说了,你弟弟不是那样残暴的人,你偏不信,听了外面那些人的话,就要对自己的亲弟弟喊打喊杀,真是不成体统。”
“母亲莫要责怪大姐姐。”诸葛云飞扶着赵氏,无奈地说:“大姐姐哪里能知道外面那些人的坏心,一时想岔了也是有的,母亲快别说了。”
赵氏拍了拍诸葛云飞的手,说:“委屈你了。”
诸葛云飞乖巧地说:“不委屈,也许是我平日里顽皮了些,大姐姐才这般不相信我,只是经此一事,还望大姐姐以后对弟弟多几分信任,莫要被外面那些人的三言两语迷惑,没得让咱们姐弟之间的感情生分了。”
“应该的,是这个理。”赵氏看向面色不耐的女儿,说:“你还是大姐姐呢,错怪了你弟弟,不说道个不是,还摆脸色,真是越大越没规矩了。”
诸葛云飞眸中快速划过一丝得意,“母亲千万不要怪罪大姐姐,就是有错也是我的错,大姐姐身为长姐,教导我是应该的。”
赵氏看向诸葛云飞的眼神越发和蔼,“还是你听话。”
诸葛云清知道,今日这冯氏绝不会揭发诸葛云飞的暴行,虽有些生气,却也能理解她的顾忌。
“你在这外院多有不便,若是你愿意,今日便跟我回去,我让人好生照料着你和你腹中孩子。”她说。
冯氏眼眸一亮,这样一来,既不用得罪了诸葛云飞,又能过几天安生日子,“我愿意的。”
冯氏迫不及待的模样让诸葛云飞气得咬了咬牙,心中骂道,真是个不识抬举的贱人。
不过倒也无妨,这诸葛云清也不是总在家中,等她出去了
哼!
小贱人,想逃出他的手掌心,门都没有。
诸葛云飞笑得乖巧,“还是大姐姐心思玲珑,我竟糊涂了,总想着把人安置在自己院子里,却没想到竟招来那些小人的猜疑,大姐姐果真聪慧机敏,如此一来,倒真是两全其美了。”
诸葛云清不想听他说这些屁话,一个眼神也没给他,当即让人扶着冯氏,把她带回来自己的院子。
她们走后,诸葛云飞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暴戾,发了疯一般摔了不少东西,外面的下人们谁也不敢往上凑,一个个都躲得远远的,生怕自己成了出气筒。
诸葛云飞眼神阴鸷,与方才那般乖巧无辜的模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