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部队省下的军饷,贫民数量庞大不可能人人都有房。
陆琛在动李家之前就控制了舆论,暴力改革又捂嘴,群众不反抗都怪了。
张家主管土地买卖、房产建造,贫民动乱皇宫不得安宁,张家肯定也好不到哪去。所以,这就是张琳找他的目的。
游凭星说:“殿深墙厚,他们就算喊破了喉咙,声音也传不到我这里;国库亏空,他们就算撞死在墙上,也没钱建新房。”
要讲事实讲道理,而不是通过所谓的受害者有罪论,仅凭感觉来宣泄情绪。
张琳点头:“这个道理你我都懂,可贫民不懂,他们认为只要在这耗着,就会等来好结果。”
“就像元帅,明知陆琛很多事情做的不对,却还是助纣为虐,不问世事守在这安乐乡。”
游凭星还嘴,“若不是陆琛绑着,我为何要在这里?知道他做的不对,可我有什么办法?抵抗无用、也改变不了处境、更杀不了他,那为什么不让自己活的轻松些呢?”
“徒弟翅膀硬了,张工教不了,就要拉我躺枪?”
“张家有难,你找我帮忙未果,就恼羞成怒站在道德至高点指责同样受陆琛欺压、甚至比你们家还要惨很多的我?”
被畜生没日没夜地压榨,游凭星憋了一肚子火,今儿个尽数宣泄给张琳。
张琳被连续三个反问怼得哑口无言,缓了好久才说:“没想到许久不见,元帅一改往日品性,说话夹枪带棒,真是毫不客气。”
游凭星冷哼。
张琳不再激他,将话题转移到陆琛身上,“皇室百年,不乏有贫民不满,通常遇到游行的情况,皇室会派言官安抚,或者干脆冷处理。”说到这里顿了下,也学游凭星,对陆琛换了个称呼,“但我们的新皇帝不一样。”
“皇帝觉着烦,就下令将建好的房屋,挂牌出售给王公贵族了。”
游凭星太阳穴突突跳。
打着给贫民建房的名义,搜刮中产阶级资产,这不是加剧阶级矛盾么!
张琳若是像李经武或奇川那样为一己私利,他绝对不会管。但住房关乎民生,他不能看着疯狗把帝国毁了。
陆琛强迫他这么久,游凭星早已对自己的处境淡漠,但陆琛伤害的是贫民,是他那些食不果腹、救他于水火的小伙伴,骨血中的良知要求他不能坐视不理。
游凭星说:“我与他说。”
傍晚,餐桌。
陆琛拎起龙虾,节骨分明的手仿若在拆一件艺术品,剥虾剥得雅致丝。这双手能优雅地剥虾,也能残暴地杀人。
白嫩鲜美的虾肉放到游凭星碗中,陆琛说:“多吃点儿。”
洋娃娃体态本就羸弱,这半年又被陆琛换着花样折磨,浑身上下没剩二两肉,一两长在脸上,一两长在屁股上。
没日没夜地做,醒了见陆琛那张脸就反胃,能吃下去东西都怪了。
游凭星就着虾肉扒拉大米饭,使大劲吃了多半碗,出一脑袋汗。身体被陆琛弄废了,走路腿打圈,吃饭就出汗。
“你什么时候看监控?”
被监控的人问监控者什么时候监控他,问得理直气壮。
陆琛将嘴里的肉咽下,从耳朵里拽出个直径3的圆球,说:“一直戴着。”
他一直将监听器放在耳蜗。
怪不得总能第一时间发现风吹草动,原来是一边处理政务,一边听他说话。
皇宫这么大,要装满监控、随时监视他必定会耗费很多精力,所以——
“你把监控放在我体内了?”
“嗯。”
洋娃娃体内的监控,是原来的身体做换骨术采样时植入的。为了调整洋娃娃的生理数值,减少排斥反应,这监控伴随着他的出生,与他的骨血长在一起。
游凭星喝了口汤,淡淡道:“你也可以把几把植入到我的身体里,这样就可以不用插了。”
陆琛猛咳两声,口中食物差点儿喷了。
游凭星之前习惯隐藏情绪,自从跟与他撕破脸后,说尽了难听的话,经常在不经意间流露真实想法,平静中透着疯,安静的可怕。
陆琛用逼迫的方式,实现了二人之间的同频。
既然知道白天的事情了,那就不用再讲一遍了。
游凭星问:“你怎么想的?”
陆琛秒懂他在讲什么。
“建房子还要挨骂,还不如不建。”陆琛把人抱到床上,开始做饭后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