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父无母的孩子,偏偏父亲那样出色,更是衬得这孩子平庸,要是不知道她父亲是谁还好,知道了,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因为她的平庸而对她有意见。
人是不能比较的。
以后要怎么办呢?
伯伯轻轻叹了一口气,声音更小了:“平平想上哪所学校呢?”不管哪一所,都要圆这孩子一个梦想。
芮平小小声道:“第一军校。”
伯伯刚刚还泛起的心疼一下子去了大半,不禁有些牙疼起来,这孩子还真是敢开口,第一军校确实是最好的学校,但能进去的都是什么样的人?
那都是顶顶拔尖的。
他努力用和煦的态度劝道:“平平不如再考虑一下,第一军校确实好,但是里面制度其实对于你有些残酷了,而且压力也大。”
芮平虽然声音弱,但是态度却也很坚定:“我就想要第一军校。”
伯伯脸上的笑彻底落下了。
芮平能够感觉这些人对她的态度有了变化,她其实可以做一个世俗认知下的聪明人,捏一个更讨人喜欢的人设去博取更大的同情,讨这些人的欢心。
但是她从小到大见了太过这样的人,那些人是真的同情她吗?也许是的,但那些同情又能维持多久呢,与其让它随着时日渐渐消散,不如直接一锤子买卖,换点实际的利益。
她也并不需要这些人的同情,更不指望靠这些人的同情生活,她中二的时候,因为那点莫需有的尊严,力图要跟那个男人划清界限,更是不知道推拒了多少要对她释放同情的人。
其实她现在还长进了,但不妨碍她仍旧讨厌去利用那个男人来博取同情。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些人态度冷却,她心中仍旧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快意。
她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塔维斯的后代怎么会是这样的人,不知天高地厚,愚蠢短视。
就好像借此报复了那个把她和母亲一块儿丢下的男人似的,是啊,她如此,不就是因为那为父亲的不教吗?那男人一句话都没给她留下,她不把他的名声败坏干净,难道还要去当他的骄傲吗?
芮平冷冷淡淡的看着这些人已经没什么心思在她面前嘘寒问暖,只给她留下了那第一军校的入学通知书,显然这个通知书已经耗尽了他们所剩不多的耐心了。
再有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塔维斯的遗物,一堆代表男人为联盟立下汗马功劳的功勋章,还有一个小巧的,款式罕见的光脑。
这是塔维斯专门留下给她的。
那些人对她说。
她活这么大,第一次从父亲手中拿到的礼物——遗物。
哪怕是自认不会再为那男人浪费一丝情绪的芮平,看着光脑的目光也有些怔忪了。
这些人没打扰她。
他们还转了一笔钱给她,十万联盟币做她的学费。
之后可能还有,是什么基金,她没细致听,只知道自己有钱了,也有学上了,好像都很重要,又好像都不那么重要。
只有光脑在她眼前,占据她所有的思绪。
芮平拿到东西就走了,这些人也没有再留她,好像就是过来叫她把那个男人留下来的东西拿回去,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她抱着箱子,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出来的,等到回过神来,已经人在大马路上,也不知是过去多久了。
箱子一点都不沉,里面每一块勋章拿出去都是能震撼旁人的,但是现在却想是一块块金属做得牌子,凌乱的堆积在一起,概括了那个男人的一生。
她此时才醒过神,这个男人原来只留下这么点东西,这么点,一个巴掌大的木头箱子,就这么多。
多么好笑。
那个小巧的光脑被她戴到手腕上,这光脑通过层层转递,从别人手上转交到她的手上,这其中也不知经过多少人的手,里面的东西也肯定不会有什么秘密,如果有,也到不到她的手上,所以光脑就是普通的光脑,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这就是一个父亲送给自己亲生女儿的礼物。
仅此而已,所以芮平并没有觉得这个光脑会有什么其他特殊的地方。
但偏偏就是这么个简单的小礼物,就让她有些受不了,总觉得有些可笑。
早干什么去了呢?如果真的在意她的话……她定了定神,捏着木箱子的手指紧了紧,最后才把这光脑启动,就这么在大马路上,所有人都看得见的地方。
光脑的启动速度很快,吊打她原来的旧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