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连环冷,水滴铜龙昼漏长。草遮回磴绝鸣銮,云树深深碧殿寒!女皇心中好不悲凉!十年来第一次,她觉得自己不是一个活着的傀儡。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天下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关心自己的人,竟然是自己的亲外甥。
‘容儿,从今以后,朕与你母子二人共同复兴大夏,如今王爷已死,朕不能让虎贲军军权落入刘申之手,奈何朝堂之上皆是刘申党羽,实无托付之人,朕将统领五十万虎贲军这重任托付与你行吗?’女皇玉手指着步容问道。
‘这,’步容惊讶,没想到女皇第一次见他就将如此重任托付给他,他忙弯腰鞠躬,拒绝道,‘大姨,容儿不过是才刚下山的毛头小儿,怕难当此大任!望您三思!’其实在他看来不过是杀了几个乱臣贼子罢了,实在没想到女皇会有如此大的感触,以至于让她有如此托付。
‘容儿,朕已无托付之人!’女皇道,她的龙袍之下杨柳腰在微微颤抖,她的浓睫之下的阴影仿佛又是红了一圈,显然步容是她心中的真心希望,她需要一个支柱,也就是别人眼中的亲信,‘你若是不肯,当是愧对死去的父亲母亲,他们一生为大夏奉献,现在是到了你站出来的时候了!’
步容不知所措,听完德昭女皇刚才那么说,愣是站在那也不知怎么说,脑中一片混乱,他大仇尚不得报,如今却又要身背大任,在他心中大夏远不及他父亲母亲重要,女皇拿这个压他,可怎么是好?
身旁的陆游原见场面尴尬,忙上前圆场说道,‘既然二位都有苦衷,不妨小民支一招,我见虎贲军雷将军是一等一的忠诚,在军中威望颇高,而且他是王爷旧将,并不归刘太师手下,女皇可将虎符让步容保管,兵权暂由雷将军行使,以防将来有一天突fa
qing况。这样权利与责任两分,刘太师就自然无法去争这虎贲军,女皇您看这样是否可行?’
步容与德昭女皇二人同时向陆游原望去,各自心中也在思考他给的意见。女皇是大夏天子,她是无奈的,步容是步渊亭之子,他也是无奈的,他二人都是心不在这天下乱世,但是生在这样的权贵家庭之中,就是背负了拯救大夏的使命与责任,这些都是挥之不去的。女皇看了看步容,也不给他再去想的时间,她大袖一挥玉手抬起一指,霓裳龙袍上的金色真龙栩栩如生像是活了一般,仙姿玉色的脸上散发着龙威,她对着步容下令,‘步容听令!因昨夜步王爷不幸遇害,朕深感沉痛,念步王爷一生之中劳苦功高,特开辟先例,将王爷、郡主葬入大夏皇陵!今日朕在这德昭宫遇到你,乃是天意,你既是王爷之子又是武林正派蜀山剑阁大弟子,所以你必将在今后的生命中以身许国、舍身为国,现在朕将其父王爷之位赐给你,从此以后你就是大夏的小王爷!王府不改,赏赐不改,所有一切都按你父亲的时候原封不动的赐予你。’
‘谢主隆恩!’步容听旨后立马跪倒,不得不接受女皇的旨意。从此以后他就是大夏的朝臣!一是继承他父亲未完成的遗志,二是心疼眼前想这位扶大厦之倾倒的女皇。
‘再者,王爷留下的五十万虎贲军如今已是大夏的最后根本,现在它们群龙无首且又有贼臣虎视眈眈,今日朕将它权责两分,三军将士由雷鸣掌管,虎符将由你保管,绝不容有失,否则斩立决!’德昭女皇一口气将所有命令全都说完,不禁长叹一声,她何曾想过有今日下令之时,之前步渊亭与刘申二人在朝堂之中,根本轮不到她说话的份。也不等步容是否接旨,她就将正跪在地上的步容扶起来,她抚摸着步容的脸,就是这张普普通通的脸,眼前这个普普通通的青年,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臣接旨,定为大夏赴汤蹈火,绝不苟存!’步容看到自己大姨满怀期待的神情,也不禁被感染,那种厚重的使命感自这一刻起就被他背负在肩上,他现在终于能明白父亲为何一生都献给这大夏过,一切究其根本都是敌不过肩上‘责任’二字罢了。
听到步容这么说,德昭女皇眼中的泪花已然起泛,弄花了她眼旁的淡墨茵染,她哭道,‘容儿,朕感谢你能在大夏危难之际不畏艰险、挺身而出,你不愧是王爷的好儿子,他若地下有知,定会含笑九泉。’
步容与陆游原二人看着眼前这个哭泣的女子,若不是她穿着雍容华贵,这宫殿金碧辉煌,他二人是怎么也不会相信,这个女子竟然是当今的中土女皇、大夏天子!他们心中都有同情之心,怜悯之情。特别是陆游原,他刚才在宫外时还觉得这个女皇定是挥霍无度、荒淫不止的天子,现在看来并不是之前想的那样。他脑中突然转念又想,现在步王爷已死,庙堂之上的天平倾斜,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