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又去看装平安符缠着细绳的小口袋。
上头原先的一道小口子其实并不明显,平安符搁在里头也不会掉下来,眼下是没法再用了。
魏昭抿了抿唇。
平素在顺国公府,他的书房从不让下人入内打扫。
倒不是里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机密,而是他不喜旁人碰他的物件。
便是他不要的,宁愿自个儿毁了,也不愿让旁人染指半分。
也就虞听晚……
见他不语,半垂着眼眸看着那能戳进拇指的破口。虞听晚莫名心虚。
虞听晚很小声:“本来就破的。”
她瞅了魏昭两眼。
对方面无表情。
虞听晚知道魏昭平日有多看重此物,刚刚实她在是急了,迫切的想要得到答案:“别计较嘛。”
虞听晚:“我知道你是头回成亲,没有经验。”
“可别人的丈夫都挺大度。”
“咱们村的杜家媳妇有回把她男人珍藏了八年的酒给打翻了。人家当时就没计较。”
虞听晚温温柔柔说给魏昭听:“不过,他很在意。”
“在意他媳妇的手有没有被酒壶碎片给割到。”
“那么好的例子摆在你眼前,我建议夫君好歹学着些。”
“如此,我们也定能和她们那般恩爱。”
见她说的头头是道。
魏昭都要气笑了。
他不知道虞听晚是怎么能一本正经说出这种话的。
虞听晚见他眸色沉沉不语。
姑娘蹙眉:“怎么了?”
“是为难你了吗?”
魏昭掀了掀眼皮。
也不知在什么心境下开的口。
“哦。”
语气听不出丝毫起伏。
也没法辨别他这会儿情绪是好是坏。
“手如何了?”
虞听晚愣:“啊?”
“刚刚都抠疼了吧。”
虞听晚:???
魏昭:“让我看看,需不需要包扎。”
虞听晚:???
你像话吗?
你还是不要学了!
魏昭说完后,还不忘问:“如此满意了吗?”
然后他被姑娘用力锤了一下。
魏昭沉默。
不是你想听吗?
怎么还要对他动手?
虞听晚戳了戳那个洞:“夫君是在刻意挖苦讽刺我吗?”
“我赔你一个好了。”
魏昭轻缓叠好:“不必。”
虞听晚歪了歪头,保证:“那我给你缝好。”
魏昭挑眉:“你会?”
虞听晚:……
她不会。
姑娘手笨。
明明阿娘最是擅长针线活,可她就是学不了半点。
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她不会也得会。
大不了……大不了回头偷偷让慧娘帮忙。
还没开始做,虞听晚就找到了退路。
她自信且矜持点头。
“这是自然,我会的事儿多了去了。”
她想了想,还不忘在脸上贴金。
“没办法,我这个人愿意对你负责。”
魏昭:……
虞听晚:“给你缝口袋的心意,就是我对你的心意。”
就虞听晚对他动手动脚的态度,魏昭感觉口袋很……危。
他扯了扯嘴角:“是么?”
这明显是不信啊!
虞听晚格外真挚:“你放心。我又不是那种脱了裤子,得逞了就拍拍屁股走人的。”
魏昭:……
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你……”
虞听晚:“嗯?”
魏昭无奈:“好好的姑娘,开什么黄腔。”
————
天色很晚了,虞听晚打算明儿再弄口袋。
屋内的灯被熄灭,虞听晚拢了拢绞干的头发上了榻。
忙了一日又伤筋动脑,她已是困倦。
耳侧传来魏昭的嗓音。
“我不愿对你有所隐瞒。”
魏昭:“我真是魏昭。”
虞听晚敷衍:“好好好,听到了。睡吧,等回头得闲了,咱们让娘包饺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