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野菜、大户人家倒掉的饭菜,馊的,臭的,自己只是个乞丐、一条没有活路的狗,真的好不知羞耻,居然追求一位千金小金,他自语道。太阳照得他头晕目眩。正午,路上的人流开始多了起来,他觉得很不舒服,他确实是配不上她的,他只是觉得有那么一丝丝的希望,虽然这些希望很渺茫,他又觉得路上所有人都是那么可恶,所有人都在嘲笑他,他忽然一脚踹倒了一个迎面而来叫卖冰糖葫芦的人,那个人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路人纷纷侧目,躲在一旁,也没有人问他为什么踹倒他。如果问了,他该怎么回答呢,他走了不远,又一拳打在了最靠近他的人脸上,由于拳力重,对方毫无准备,一下晕倒在路上,他觉得自己有点疯魔了。
他闲逛到了县府衙,他曾经待过几年的地方,县令长正在审案,堂下跪着两个争论的人,两边都是无精打采强装严肃的衙役。这个县令长是个唯利是图的人,不仅克扣上面下拨的俸银,而且经常向下面索要财物。
葛县令看到夏步臣忙起身走了下来,满脸笑容像是见到了久违的老朋友,他知道他现在是杜刺史的人,而夏步臣装着不认识他。
夏步臣很享受这种礼遇,此刻他觉得自己不是个庶人,如果是,为什么县令会对自己这么礼遇。
夏步臣坐在县令的位置上,醒目一拍道:“谁是被打者?”这个位置他梦想过很多次,这次他竟然坐了上去。
一个胖子应声道。
“他怎么打你的?”
胖子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
夏步臣命周遭的捕快道:“这样打回去!”
衙役就认坐在座位上的主,互相看了看,便操起棍子打了起来。一通殴打后,夏步臣悠悠对着被打者道:“你还得赔偿十两银子!”
胖子一听乐坏了,连道:“谢谢青天大老爷,谢谢青天大老爷……”
夏步臣歪着头疑惑道:“你谢我做什么,难不成你是觉得这十两银子是给你的?”
胖子愣了一下不敢吱声。
“你看他被打出这副德行,出了这个衙门后,想必他肯定是要报复的,当然是加倍的报复你,你觉得这银子你能收吗?”
“不能不能。”胖子摇头道。
“所以,两边的兄弟们得替你收,如果他敢报复你,你觉得兄弟们能放过他吗?”
“不能不能。”
他走后,葛县令叉着腰,抖着腿,往地上重重啐了一口。
他不是贪杯的人,现在,他大口大口地灌着酒,他想哭,却又难为情。只有酒能够麻醉他。
忽然,一把刀从背后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一把很阴毒的刀,驱散了他的醉意。他害怕,他已感到了是蝮蛇刀!黑色的刀鞘,并不长的妖刀,只有五十公分。自打出现,蝮蛇划过,伤口不愈!流血不止!没人想要看到自己一直流血,流干为止!
“你想要我的刀!很多人想要这把刀。”殷无常冷冷地笑道。
“你的刀很好吗?为什么很多人想要?”他装作不认识这把刀。
“你还没有学会如何掩饰自己!”殷无常道。
夏步臣不语。
他附在夏步臣耳朵上轻声笑道:“谁想要我的刀,我就要谁的命!”殷无常坐了下来,将刀放在桌上,将酒杯端起,轻轻一嗅,轻蔑道:“很劣质的酒!喝酒要有气氛,没有气氛怎么喝得下!你跟我来!”
夏步臣一路跟着,离他却有三四丈的距离,三四丈的距离已足够,足够他攻、守、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