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事出有因
东临历九三年冬,鹅毛大雪飘洒于清风国内。此时,清风国御书房内一片静谧,一个略显女气的声音响起:“皇上,奴才获息,护国将军夫人四月后即将临盆,是否要给将军传信?”坐在龙椅上的男人这才抬头,开口道:“良宸,你觉得朕该不该给护国将军去信?”良宸答道:“回皇上,此等事宜,奴才不敢妄自定夺。”良宸心中暗自思忖:“这将军和将军府夫人自幼相识,一同长大,感情笃深。将军除夫人外,并未纳妾,甚至连通房丫头也无。夫人争气,前三胎皆是男孩,将军一直渴望有个女儿。然而,四个月前,边疆生变,将军紧急出征,如今两军激战正酣。若将军夫人有个闪失,皇上恐也难逃罪责,毕竟皇后娘娘与夫人乃一母同胞的亲姐妹,且感情深厚。”
护国将军府
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在丫鬟的搀扶下,身旁紧跟着几个丫鬟和嬷嬷,站在廊檐下,望着那鹅毛般纷纷扬扬的大雪。女子从毛茸茸的袖套中伸出纤纤玉手,看着那雪花缓缓飘落在手上,又渐渐化成晶莹的水珠,轻声叹息:“又下雪啦,也不知将军战事如何,小四即将出生,也不晓得他能否赶回来,哎~”
一旁的嬷嬷连忙开口:“夫人,雪下得这般大,您可要注意保暖,莫要着凉了。”说着便伸手将女子的手拉下,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轻轻地将女子的手擦干,又小心地塞进袖筒里。
忽然,一个丫鬟步履匆匆地走进来,气喘吁吁地禀报:“夫人!大少爷和二少爷,在学堂里和人打起来了!习院长让您去一趟!”女子闻此,秀眉微蹙,开口道:“究竟是怎么回事!速速叫管家备车,我们去看看。”门口的丫鬟闻言,急忙转身向外奔去。
一旁的嬷嬷扶着女子,朝门口走去,身后的丫鬟亦步亦趋地紧跟着。在书院待了一个时辰后,女子挺着大肚子,气冲冲地进了屋子。丫鬟和嬷嬷被远远地甩在身后,院子里的丫鬟小厮和侍卫们还未来得及行礼,就见怒气冲冲的夫人进了屋子,拿出一根鞭子。要知道,这鞭子可是先皇御赐给自家夫人的,夫人在嫁人前,可是练武场上的女中豪杰,曾护过先皇后。若不是夫人自幼便与将军定了亲事,而夫人的妹妹,也就是当今皇后,又与当今圣上两情相悦,说不准夫人就是这当今世上最尊贵的女人呢。先皇赐下这鞭子时,还曾言道:“白家大小姐护皇后有功,特此赐鞭!以后若有大事,可免全家一死!”
这可是无上的荣誉啊!然而自家夫人,却压根没将其当作御赐的宝物。三个少爷和将军犯了错,她二话不说,拿出来就打。毕竟这可是御赐的物件啊,夫人吓得连忙跪在了地上。还好此时雪已经小了不少,院子里由于及时清理也没有多少积雪,否则这一跪下去,那可真是刺骨的凉啊!
这时,两个半大的少年走进院子,看着自家挺着肚子的母亲拿着鞭子,怒气冲冲的样子,连忙走进去跪倒在地。
女子开口道:“寒靖易,寒靖远,你俩为什么打架!说不出一个让我信服的理由,你俩都要挨打!少说一人二十鞭!”
寒靖远知道母亲虽然严厉,但还是会给他们辩解的机会。若能说出理由且确认真实的话,就可以免除责罚。于是他连忙开口:“娘,此事事出有因。那洛施平时就欺负靖宇,还羞辱他,今天更是把靖宇推倒在地,说他是个病秧子,败坏学院名声,学院有他简直是耻辱。他还撕了靖宇的书,向靖宇吐口水。今天沐休,我和大哥去接靖宇,正好撞见。我在学堂的朋友又悄悄告诉我之前的事,我一时气急,要不也不会骑在他身上打他。他那朋友看他挨打,又上来打我,大哥也才会出手。我们刚还手,先生就来了,以为是我和大哥欺负他们,所以才……”说着,他撇过头,又小声道:“我身为哥哥,竟然不知道弟弟在学堂被如此侮辱,我又怎能不动手呢!”
寒靖易拉了拉弟弟的衣袖,这才鼓起勇气开口:“娘,此事猝不及防,但那洛施委实过分,不仅霸凌三弟,还肆意欺辱学院的女使和女同窗。这次欺辱三弟被我和靖远撞个正着,他甚至指使朋友操起那顶门闩打靖远。当时靖远恰好背对,这一下子打上去,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我来不及多想,只想让靖远免受伤害,迫于形势只好一脚踢飞他。”女子闻言,怒火中烧:“岂有此理!好一个嚣张跋扈的洛家!好一个无法无天的洛家大少!竟敢欺负我白若溪的儿子,还倒打一耙!我明日定要亲自登门,向洛家主母讨个公道!你们两个给我滚回自己院子去,明日与我一同前去!把事情原委一五一十说清楚!范嬷嬷!”由于夫人正在训斥两位少爷,原本在院子里的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