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王敬平专心致志的一手托起这件衣裳,一手拿着一把小剪子沿着某条精致纹路裁剪,看上去细心无比,甚至于可以说心怀感情。一时间江白倒是忘了去看他手头动作,而是注意王敬平聚精会神的脸色。
不多时,王敬平把剪子放下,只见一个这衣裳外面一层剪开后,内里赫然是还有着一个拇指大小的内袋。一块透明而带着些血红沁色的玉坠,安静的躺在其内。
从外面完全看不出这衣裳有什么不对劲,只有熟悉人才知道内中藏有一个暗袋,可见这玉坠,应该是这衣服一做好便放进去的。
江白拿起这块玉坠,看了眼内里的血沁颜色,而后目光再落到王敬平的身上,他立刻便会意了。
只见王敬平笑了笑,接过这枚玉坠,而后又拿起一柄笑道,往食指上划开一道口子,滴了滴鲜血进去。
殷红血液方碰到这玉坠,便毫无阻碍般的被直接吸收进去,和玉坠内部的血色融为一体,显得更加鲜艳几分。这一幕场景,江白也似曾相识,因为他当初滴入命血进玉符的时候,也是这般模样。
至此江白全然明了王敬平所言非虚,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点头道:“我相信了。”
王敬平微微一笑,也不多说些什么,拿起桌上针线,又开始细致的缝合。不多时,这间衣裳又恢复了原先模样,那剪开而又缝合的针脚被极好的藏在衣裳纹路内,轻易看不出来。
江白抱着这件衣服准备出门,堪堪要打开门的时候,却又是回头,看着干坐在凳上,身形略显萧索的王敬平,嘴唇动了动,道:
“明天我就要回大小石山,我姐姐……就多仰仗你照顾了,王大哥。”
王敬平蓦然抬头,房内仅有一盏微弱的火光,但他的双眼却是猛然射出比火焰更要明亮的光线。看着江白神色,认真而又用力的点头,沙哑着声音道:
“竭尽所能……和所不能。”
…………
除了客房房门,江白看着依旧坐在院中的江若雨,脸上不由的浮现笑意,快步走前,蹲在椅边道:“姐,你还不想睡么?”
“有些热,外面才凉快……而且,你明天就要走了,我想多看看你。”江若雨摸了摸江白的脸,睫毛动了动,道。
“……说什么傻话,我又不是不回来了,这么煽情做什么。”江白心中跳了跳,随即强压下去难受,挤出笑意道。
“嗯。”江若雨微微低头,神色仍旧不算怎么好看。
“姐,你等等。”江白站了起来,把怀里抱着的衣服放回房间柜中,而后又跑回院子,对着江若雨笑道:
“姐,你闭上眼睛。”
“怎么?”江若雨看着他一脸神秘,惑然道。
“你闭上就是了,听话。”江白不由分说的拿手捂着她的双眼,直到江若雨点头答应下来方才作罢。
“那说好了,我放手了,你不许睁开,我让你睁得时候才能睁眼。”江白轻声约定道。
“好。”江若雨答应道。
而后,江白轻轻松手,见她没有睁眼的趋势,这才从怀中掏出一块玉坠,替她系在了白皙的脖颈上。
“好了。”江白弄完,拍了拍手,笑道:“可以睁开了。”
“这是什么?”江若雨刚刚虽然闭着双眼,但肌肤间的触感还是让她知道了脖颈上被挂了些东西,因而方一抬头,便朝下看去。
“这是我和王大哥一起送你的东西,你可千万记得,要随身戴着!”江白一脸郑重,对着江若雨道。
“这东西看起来,应该很贵重罢?”江若雨看了眼这玉坠,被上面的做工还有其内包裹的一滴殷红珠子所惊,迟疑着问道。
“不贵,但是很重要,所以你一定要随身戴着,知道么姐?”江白又叮嘱了番,直到江若雨点头答应下来,方才作罢。
“还有这个你也拿着。”江白想了想,或许是心中仍旧有些不放心。拍了下腰间碧绿小袋,两张淡黄符箓瞬时出现在了手中。
“这个叫‘连心符‘,是我在宗门内学到的一种术法,你身上放一张,另一张我拿着。这样的话,无论我们有什么危险的时候,对方都能够知道。”
江白把其中一张符箓小心折好,塞进江若雨的手心,认真道。
“这个姐姐得拿着。”江若雨不住点头,看着手中这一张小小符箓,道:“这样的话,姐姐看见这符箓完好,也就知道你在宗门里面有没有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