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元让反问道:“人之所以为人,不就是能从艰难困境中找出解决之道以让世事的发展导向好的方向,又何来的事实不许?”
伏平眼中明灭不定,似有一丝感悟,遂问道:“那若其人的智慧不足以找出解决之道,可这人又想让世事的发展导向好的方向,那又当如何?”
哈!
郑元让请喝一声,笑道:“我自己的智慧尚且不足,又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若郑某智慧不足,断不可能自寻烦恼,那时候我或许已有身死的觉悟。”
哦?
伏平眼一眯,疑道:“到那时,郑兄就不打算拼搏一下?”
哈哈哈哈……
笑声逐渐放肆,郑元让随后正色道:“能见世间繁华,感万物生机起灭,看尘世景秀凋零,郑某这一生可谓活得够滋味,若真遇到那等抉择之时,这一身舍了又如何?”
伏平摇头道:“修士慕长生,郑兄此话却是抛了初心……”
郑元让反问道:“孰不闻,朝闻道夕死可矣,吾辈先贤有此志,郑某何言输矣?”
朝闻道,夕死可矣……
口中反复念叨着这句话,伏平叹道:“郑兄之心,吾不及矣!”
郑元让摇摇头,道:“此非郑某之言,不过拾人牙慧而已,伏兄缪誉了!”
伏平好奇道:“不知何等奇人出此言语?”
郑元让淡然道:“郑某在师门经典中曾见此语,深喜之,遂铭记于心,直至今日……”
伏平点点头,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道:“郑兄的师门不简单啊!”
郑元让奇道:“不过一句警言,伏兄何以作此推测?”
伏平笑而不语,只是问道:“郑兄可曾见过其余宗门有此种经典收录门墙之中以供弟子翻阅?”
瞬间明白对方疑在何处,看起来仙宗还真是特例,或者说它是如此地与众不同。
不过话又说回来,能教导出伏平这样一个矛盾的综合体来,对方的师门也不是什么简单货色,郑元让对此突然来了兴致,遂问道:“伏兄的师门怕也是世外高宗?”
这是回敬?
伏平笑道:“郑兄何以见得?”
郑元让即道:“能教出伏兄这样以良善之心行残忍之事的宗派,郑某如此称呼可有异?”
这般摊牌,这郑兀言究竟是何用意?莫非还真想与我做过一场不成?
伏平声凝,眼冷,道:“郑兄这般推测,可是令在下寒心啊!”
郑元让笑道:“你我尽知之事,伏兄莫要再装聋作哑,此时摊开,也免去以后勾心斗角,甚至背地里相互暗算,岂非幸事?”
伏平皱眉,道:“郑兄可知,如此耿直之人,往往因为言语过失而沦为荒郊野外的一具尸体?”
郑元让笑着问道:“伏兄会如此做吗?”
伏平做出认真思考之态,良久之后叹道:“不得不说郑兄如此做派确实足够光明正大,令人钦佩,伏某无法出手,但往后还是请郑兄莫要如此直言,否则伏某可不想有照一日在某片树林里替郑兄收尸!”
哎!
一声叹息,郑元让道:“若真有那么一天,希望伏兄能将郑某尸体火化,然后向东洒去,也算尽了这番缘分……”
哈!
伏平讥讽道:“郑兄这可是哪怕沦为尸体也不让人安生啊!当真认为我不知郑兄师门里定有探查的手段,若真按照郑兄所言去做,只怕伏某要逃亡半生了!”
郑元让好奇道:“咦?想不到伏兄竟有如此自信,自认能在郑某的师门长辈面前逃亡半生,郑某佩服佩服!”
哼!
被损了一句,伏平没好气地说道:“郑兄这样对一面之缘的朋友,是令师所授?”
郑元让摇摇头,笑道:“郑某还没有如此不堪,此等绝技,自然是无师自通!”
伏平反损道:“若你实力有你口舌半分力道,只怕伏某只能躲得远远的,不敢起任何心思!”
郑元让反讽道:“那伏兄现在就敢了吗?”
言语交锋数十回合,两人齐齐住声,伏平脸色平静道:“如此,郑兄对伏某有了一丝信任?”
郑元让摇摇头,遗憾道:“虽然郑某很想说是,但伏兄在如此情景之下依旧能披上那层面具,令郑某着实有些害怕啊!”
伏平眉头微皱,冷声道:“你就如此确信你的判断?”
郑元让同样面色平静,淡然地回道:“你理智地令人恐惧,从你入洞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