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里,盛纮与盛长柏坐立难安。
宁王府的规矩自然是极好的,来往侍女脚下无声,守在门口的侍卫也一个个精神奕奕。
这本该是被所有人都另眼相看的一点,此刻却叫盛纮和盛长柏无法克制自己心底的焦虑。
他们无法克制自己的思绪,总忍不住想这是不是宁王对他们不满意,给他们准备的下马威。
当然他们也不是无的放矢,毕竟他们是打听好了,宁王今日没有邀约,也没有出门的打算才拎着礼品上门的。
可从进门到现在,都快小半个时辰了,也没见着宁王的人影。
不怪盛纮和盛长柏胡思乱想,任谁都无法避免。
门外,璞玉见两个人面露焦急,时不时低声耳语一番,就知道郎君的下马威到时候了。
他吩咐了侍女记得给两人添茶,便转身去找蓝栩言了。
好歹也是个朝廷命官,还是留几分面子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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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武场,蓝栩言跟浑金打了好几个回合,出了一身汗,身上痛快的不得了。
等到璞玉来报的时候,心情正好的蓝栩言也没有继续推辞,“等我沐浴更衣后,我就去见他们,让他们再等一会儿。”
璞玉自然不会催促自家郎君,“是。”
不过璞玉虽然没有催促,但蓝栩言也不是磨蹭之人,不到两刻钟就出来了。
这还是蓝栩言洗了头发,擦头发的时候花费了点时间的缘故。
宁王姗姗来迟,身子都快坐僵的盛纮和盛长柏却没有任何不耐和不满,反而笑着与蓝栩言叙旧。
都晾了他们这么久,接下来谈话的时候,蓝栩言就没有那么咄咄逼人了。
不然等到娶妻的时候,蓝栩言怕收到阻拦。
即使盛家不敢,蓝栩言也不想为让他和盛明兰的事增添任何波折。
蓝栩言道:“这件事你们不必多心,我只是厌了每日按部就班的读书而已。”
“前些时候,官家还想让我待他巡视军营,我想了想再读下去也没什么用,就不打算再去了。”
“不过当时四姑娘说的那些话,我也是记在心上的。”蓝栩言甜枣给完了,还不忘来个大棒,“昨日惦念许久,都不知道这是四姑娘的一家之言,还是盛府都这样认为?”
盛纮心里再怎么觉得墨兰只是心直口快,当着蓝栩言的面也不会这么说。
他当即表示:“四丫头平日被她小娘宠坏了,在外面胡乱听了些风言风语便拿出来卖弄,没成想竟冒犯了殿下……”
说着,他微微低下头,一副汗颜的模样。
盛长柏适时接话,“昨日殿下离开之后,四妹妹哭了一通呢,就是后悔自己的口无遮拦,懊恼自己的偏听偏信。”
“不瞒殿下说,今日我和父亲除了请殿下回去,也是为了四妹妹求情,还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她一个什么都不懂得小丫头片子计较。”
蓝栩言笑了声,“原来是这样,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就这么过了吧。”
“不过我这被人指着鼻子骂了一顿——我不计较面上过不过得去,但保不齐旁人愿意替我分忧。”
蓝栩言状似好心的建议,“为了府上四姑娘着想,最近一段时间还是让她深居简出吧,不然这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