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纮勉强维持的笑容在离开宁王府后,彻底消失不见。
马车上,盛纮面色阴沉,“都道宁王如何跋扈,我原先不信,只以为是人云亦云,没想到今日就亲眼见识到了。”
“怕我不处置你四妹妹,竟然直接出言威胁,还装着一副好人模样,简直……”
“爹,谨言慎行!”盛长柏无奈地说,“这本来就是我们盛家的过错,宁王愿意网开一面已经很宽容了。”
“这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您今天这话要是传到宁王的耳朵里,咱们盛家可真就要大难临头了!”
盛纮稍稍恢复了些理智,他生气的点在于被一个小自己那么多的人威胁,但理智回笼,又觉得宁王是何等尊贵的人物,只是出言警告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没有像那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一样,表面上应得好好的,暗地里的报复一样不少。
盛纮长舒一口气,“是我失言了,多亏长柏你提醒我。”
见盛纮明白过来,盛长柏也不再多说什么,毕竟多少还是要照顾一下他作为一家之主的面子的。
“爹你日后可不要再那样娇宠四妹妹,今日之祸全在她那张嘴上!”
盛纮脸色不好看,“我知道了。”
如果不是盛墨兰,他也不用觍着脸去跟宁王求情,但盛纮也没觉得盛墨兰有哪里不好,只是像她小娘说的,年纪还小不知道分寸而已。
所以盛纮心里没多怪罪盛墨兰,只是觉得她需要教导。
盛长柏不知道盛纮心中所想,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摇头叹气,想:他爹真是没救了。
*
盛墨兰被禁足,盛如兰也因为蓝栩言的发作被吓到了,很是安分守己,盛明兰因此得到了难得的清闲时光。
不用费心去处理跟盛如兰的关系,也不用浪费时间去应对盛墨兰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的刁难。
那叫一个轻松、自在。
小桃和丹橘作为盛明兰身边最得用的女使,自然是知道她和蓝栩言的事的。
是日,三个人在屋里说小话的时候,就提到了蓝栩言。
“我听说老爷和大郎君去宁王府的时候,宁王让他们弄了好大一个没脸。”小桃低声说,“而且四姑娘被禁足,也是宁王态度强硬的结果。”
“宁王心系姑娘,自然是见不得姑娘受欺负的。”丹橘也笑着说。
她们是盛明兰身边的人,当然知道盛明兰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偏心的老爷,不刻薄却也没有多公正仁爱的嫡母,心胸狭窄见不得姑娘好的林姨娘……
她们姑娘在府里如履薄冰,好不容易有一个把她放在心上的人,小桃和丹橘当然喜不自胜。
盛明兰对此没有发表意见,但看她嘴边的笑意,就知道其实她心里对盛纮也不是不怨的,只是平时没表现出来。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宁王来……”
丹橘轻咳一声,小桃当即把话咽了回去。
盛明兰笑道:“不必如此小心,我们不过是在屋里说说。”
“不过他也确实同我说起过,要——”盛明兰脸颊微红,“娶我为妻。”
“那可太好了,宁王心里有姑娘,等姑娘去了宁王府,日子肯定比现在要好的多。”
丹橘:“那还用说?宁王多在意咱们姑娘我们都看在眼里,定然不会再让姑娘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