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了,秒懂,裂开大嘴傻笑个不停,两人就这样远远的望着走着,三步一回头,回头又是一笑,直到朱广海的影子出现在她身边,直到他退步一个筋斗翻倒在地上,直到琴妹仔在那头捂着嘴笑的差点岔气,直到她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街角,他才爬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大摇大摆的走着。
之后的日子一切顺理成章,两人的感情也突飞猛进,热恋是最美好的时光,每天都想着对方,为爱人的忧而忧,为爱人的喜而喜,那段时间,白水生感觉自己走路都是轻飘飘的,还时不时无意识的吹起口哨,这种感觉很奇怪,那时,黄桷中学的校花也曾给他暗送秋波,可他一点感觉都没有,现在终于明白了,他喜欢的就是琴妹仔这种娇滴滴羞答答类型的,能够激发他保护欲的,从那以后,他每天都想着去罗楼,但去过几次之后,琴妹仔就不准了,已经有同学看到在笑话她了,她说,等毕业了,下个学期,就会到县城里读职高了,那时在一起的时间就多了。
白水生的生活又回到了以往,只是比以前勤奋多了,天天在外跑车到深夜,琴妹仔很善良,也很胆小,家庭环境单纯,他不敢把自己引以为豪的‘江湖’生涯另一面展示给她,如果琴妹仔晓得他是个小混混,一定会划清界限。现在有了牵挂和期待,他想换一种活法,但另一边却很是忧愁和沮丧,每天跑车下来,运气好也能落个二十来块,但除了油费和零用,也剩不了几个子,离还跃哥钱的期限越来越近了,要凑齐三千八,还远着呢,好在白世荣也赌气不怎么管他了,他可以随心所欲,两父子达成协议,只要他不在外面惹事,满了十八岁就去当兵,就由他去吧。
再次见到琴妹仔,那是放暑假的时候,中学毕业,可以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来县城,这可把白水生高兴得不得了。那天,琴妹仔掏出自己压箱底的衣服,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穿着白水生送她的那双洁白波鞋,从农村屋里走到罗楼,又从罗楼坐车到县城,那鞋还是那么干净,一点泥巴都没沾上,只是,这大热的天,她自认为最美丽的装扮却不太适合这个季节,衬衣喇叭裤和波鞋,搭配起来显得有些突兀,汗水也渗透了衣衫。
“水生哥,你廋了,也晒黑了。”这次见面时隔已久,第一句话,女孩特有的细腻和温柔让这个大大咧咧的男孩倍感温暖。
白水生笑着抚摸着她的脸蛋:“没事,我想多赚点钱还你们家,我闯的祸我必须负责,对了,后来你爸提过这事吗?”
“我爸觉得他自己也有过错,也可能记不得你脸貌,所以一直都只是埋怨自己运气不好。”
“那你怪过我吗?”白水生深情地问。
琴妹仔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这个男孩在她心里的位置很矛盾。
“你们一家太善良了,好人会有好报的,怎么你今天想到来城里,是想我了吗?”转眼间白水生皮了起来。
“我爸妈出去要活路钱去了,家里借了好几千,得还。”
一听这话,白水生又惭愧低下了头,喃喃自语:“要到了吗?”
琴妹仔蹲在地上,眼里闪烁着泪花:“那老板就是个无赖,差了很多工人的钱,我爸去了几次,都没要到,上回还被那他叫人打了。”
“妈的,简直无法无天了,他差你家多少钱?”
“四千多,我妈和我老汉在那工地干了好几个月。”
……
那天,白水生又耍无赖了,经过几次努力的厚着脸皮,他终于成功牵住了琴妹仔的手,走在潼岭街上,琴妹仔躲躲闪闪,清秀的小脸红得像个番茄,一直低着头打着抿笑,但县城的繁华却让她眼花缭乱,以前,她只能站在路边,看着那些玻璃橱柜里面的新衣服新鞋,咬着衣尖搓着手,今天,水生哥像是看穿了她的心一样,买了一套向往已久的漂亮裙子送她。以前,她只能望着街边的麻辣串流口水,今天,水生哥请她吃了个饱,直到现在,牙缝里还残留着午餐肉的味道,以前,她一直不晓得冰淇淋是啥子味道,今天,她终于尝到了,跟那蛋糕一个味,只不过是冷的。她还去了游乐场坐飞机划小船坐过山车,也去了溜冰场,尽管被飞机甩得头晕眼花,尽管被过山车吓得脸青面黑,尽管在溜冰场摔得遍体鳞伤,这天,是她一生之中最快乐的日子,她玩得不亦乐乎,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那个夜晚,她也回去得很晚,从一家小旅馆出来之后,街上已经没多少人,这次,白水生在去罗楼那条路上骑得很慢很小心,她在后边紧紧抱住他的腰,她感到很幸福,也有感慨,幸福的是,她觉得自己找到依靠了,以后没人敢再看不起自己了,感慨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