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流浪汉围在了一起窃窃私语。
一伙人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有的说这里只有六个打手,我们三十几个人只要团结一致,干翻一个算一个。有的说哪来三十几个,还指望那些疯子傻子神经病帮忙吗?要出去只能这几个人,又有的说这几个打手问题到不大,但外边啥子情况我们就不晓得了,看院的那些个狗,一旦放开就死定了,又有说狗都是小事,那几个监工是最麻烦的,心狠手辣,要么你弄死他,你不弄死他他就要弄死你。
“小哑巴,滚,又听不到,又说不出,你来凑啥热闹?”小哑巴就是来的时候在车上跟白水生要烟的那个小仔,见这些人都围在了一起,他也凑了过来,却被一个流浪汉一脚无情的踹开了。
这伙人又开始讨论,这个说外面拉煤的车都是几天来一次,装车的都是几个傻子,我们可以找那几个傻子带个纸条交给司机,让他报警。那个说你傻逼啊,那些拉煤的司机跟这些人还不是一伙的。有的又说不一定,如果他们是一伙的,干嘛装车时不要点脑筋正常的呢,这些监工就是怕我们跟外界接触。最后白水生说弄死人不行,谁能下得去手,谁他妈又有这胆量,咱们现在这体能想要动手,绝对死的多活的少。
还是没有最终方案,大家都把眼光投向了白水生。
“我觉得最好不要起冲突,晚上走是最妥当的,第一,白天的光线太强,我们一出去短时间适应不了,第二,晚上一跑出这里,外面都是大森林,就算有人追来了也容易隐藏,还有,晚上值班的只有四个。”
这场密谋最终以白水生的意见为主导,所有想逃出矿井的人都抱以积极或者观望的态度,结果计划还没开始实施,就漏风了,第二天,一群人就被几个监工拉了出去。
几个人被拖到院子里,丢在地上,强烈的阳光刺得睁不开眼,只能闭着眼睛。
“川耗子,你这位老乡想跑,你说咋办?”那个黑脸大汉指着白水生问张鸣。
“那就让他跑呗。”张鸣狡黠的笑着说。
其余几个监工也跟着大笑了起来。
被抓出来的那几个流浪汉一脸惊喜,以为这老大真的发善心了,只有白水生心里明白暗暗叫苦,刚被拖出隧道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听到那些狼狗发狂般的叫声了,狗仗人势这话真的不假,谁给骨头谁是主,这些训练有素的狼狗和外面饲养它的那些主混熟了,但对隧道里那些干活的却一点不留情面,何况这些人基本上很少洗脸,一个个黑得连自己都不认识,在那些狼狗眼里,这就是个异类,更能勾起它的原始欲望。
“跑啊,跑给我看,快给老子跑,给你三秒钟。”一个监工狠狠踢了躺在地上的白水生一脚。
白水生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揉揉眼睛,渐渐适应了白天的光线,却看到有条狼狗前爪匍匐在地,虎视眈眈的瞪着他,两只狗眼发着绿光,嘴里呜呜的叫,做出一副随时准备进攻的架势,捏着狗链那头的手是张鸣的。
“跑出这道铁门,我就放了你,老子说话算话,三秒,只有三秒,我现在就开始数,一……。”黑脸大汉说。
这句话刺激到了白水生,早晚死在那矿井里,不如搏一搏,至少有三秒种,他用乞求的眼神望了张鸣一眼,来不及多想,猛然冲了出去,拼命的往那道铁门方向跑,不过还没跑出五米远,耳边就已经感觉到身后有条狼狗追来的动静,但他却不敢回头,快要到那铁门边时,才发现门是锁着的,白水生借着冲刺的惯性力量,用尽吃奶的力气,一跃而上,抓住铁门的顶端,但同时,一股钻心的痛也从腿上传来,后面追来的那条狼狗咬在了他的左小腿上,死死拽住不撒口,他已顾不上疼痛,双手紧紧抓住铁门使劲往外面翻,试了几次不行,他又赶紧腾出另一条腿,试图能够踹开那条发疯的家伙,但也是徒劳,本就身体虚弱,那狗的力气又大得吓人。终于,他滑了下来,一个跟头砸在地上,等那股劲绷完后,他才知道了什么叫痛,痛得他满头大汗,痛的他满地打滚,而那条狼狗还死死拽着他往后面拖,他腿上早已血肉模糊,血流不止。
望着绚烂的天空,白水生眼前一花晕了过去,最后一眼,他看到了自己腿上白森森的骨头,也看到黑脸汉子和那几个监工魔鬼般狰狞的大笑,还看到张鸣喝斥着那条狗赶紧冲了过来。
再次醒来时,又回到了那昏黄的洞里,又是那散发着霉味的毯子上,白水生活动了一下脚,跟着左腿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痛,他摸了摸伤口上的破布,又闻了闻,湿漉漉的,一股血腥味。
“谁帮我包的?”白水生挣扎着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