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间撞到一个迎面而来的女孩,那个女孩有着娇小的身躯和玲珑的面孔。
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人行道上出现了许多火锅串串麻辣烫桌子,桌子上围着许多人兴奋地划拳喝酒,谈天说地,看到别人吃香喝辣,白水生的肚子也咕噜咕噜作响,便在一烧烤摊前点了两串豆腐干和两瓶啤酒,一个人闷闷的喝着,喝着喝着,他又看到不远处的一个玻璃门内亮起了红灯,那种灯光,太招人眼球了,猛然间,他朝那红灯亮起的地方冲了过去,扒开那道门,这场景跟预想的一样,里面坐着几个衣着暴露的女子,他挨个筛选了一遍,还问有没有别的,一个老板娘模样的反问他说,现在刚天黑,还没开张呢,这么多个妹儿还不够你挑?之后,他失望的走出那发廊,转身就碰烧烤摊的老板娘气喘吁吁的追了过来,伸出手来瞪着极其不友好的眼神:“小弟娃,想吃霸王餐么?”
当晚,白水生花十块钱找了个破得不像样的小旅馆,洗漱完毕后倒在床上,终于忍不住给朱广海村里小卖部打了电话,在漫长的等待中,罗先玉赶来了,说琴妹仔正在凑钱,开年后刚来上班,同事们包里都是空的,借都借不到,这次也不好意思再找同学开口了,一说到凑钱这两个字,白水生心如刀绞,琴妹仔是用什么方式凑钱的他最清楚,而且更让他沮丧的是,他开始害怕,害怕琴妹仔说的是真的,第一次找同学借,这次又自己凑钱,那她还会不会在这邮局汇款,突然间,白水生很想拨通琴妹仔的手机号码,好想告诉她,用以往的口气,亲爱的,这世界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有啥事咋俩一起承担,好吗,但想想还是算了,琴妹仔的脾气他清楚,高跃那年欺负她那么久,她都可以忍,可以埋在心底那么久,这吸毒的事就更不用说了,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就算要打电话,至少也得等这次汇完钱后,他还是抱着很大的希望能在这地找到琴妹仔。
第二天,邮局开门时,白水生准时到达,保安一看又是昨天这年轻小子,就没那么客气了,直接问他办不办业务,不办业务不准进,白水生只能坐在街边的人行道上,坐着坐着,又移了个地方,怕离得太近,被琴妹仔看到了。
第三天……。
第四天……。
一连几天,邮局保安都在防备着人行道边上的树桩下,那个眼里一直盯着邮局,胡子拉碴头发凌乱的年轻人。而白水生的心渐渐动摇了,或许琴妹仔没有骗人,她上次真是叫同学在这边汇的款,自己又不认识那个人,说不定人家早就汇了走了,但他也不能死心,若是罗先玉那边收到钱了,说好的会立马告诉他,这也是他最为害怕的结果,能等待证明还有希望,如果琴妹仔真的不在温市,那后边就更麻烦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
这天上午,邮局刚开门,白水生猛然一惊,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让他苦苦等待数日的女孩,远远望去,琴妹仔披头散发,脸色苍白憔悴毫无血色,那模样跟刚住院出来的病人都没啥区别,白水生差点没认出来,这个人根本不是过年时见到那个精致模样的女孩,那天她打着厚厚的粉底,描眉涂唇,惊艳靓丽,而今这个样,完全恢复成了几年前的那个样子,只不过,这张脸成熟了,而且多了很多不该她这个年纪拥有的沧桑和冷漠。
琴妹仔从邮局汇完款出来,看到白水生站在面前,顿时吓了一大跳,转身就跑,但没跑几步,就被白水生一把拉住,她苦苦挣扎,苦苦哀求,又叫又闹,大骂白水生是个骗子,搞得过路的人都投来怪异的目光。
大街上扯扯闹闹,的确不像话,冷却之后,好说歹说,琴妹仔终于答应先带白水生回去再说,其实她住的那个地方,白水生第一天来时就从那门前路过,那是一栋六十年代的红砖房,琴妹仔住在二楼,楼梯口的垃圾池里散发着阵阵恶臭,过道两边,贴满了开门开锁办证疏通下水道的电话,层层叠叠,打开房门,门口摆着很多劣质鞋子,男的女的都有,一套房子里住了很多家人,都是合租的,彼此间谁都不认识,琴妹仔住在最里边一间,这间屋估计只有八九平米,墙上还挂着蜘蛛网和一些发黄的过时明星海报,屋里除了床衣柜和一张小桌子,其他什么都没有,床上一片凌乱,衣服袜子到处都是,桌上有未吃完的半碗面条,一个废弃的易拉罐里塞满了烟头。
一进屋里,白水生就闻到一股海洛因的味道,这种味道只有吸食过毒品的人才最有感受,也是这种味道,会让戒过毒的人一旦闻到就会迷失心智欲罢不能,重新唤起内心焦灼的渴望,他闭着眼睛,强烈克制住自己心头那股冉冉升起的魔鬼念头,一屁股坐在床上,望着琴妹仔一副冰冷的嘴脸,使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