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天,白水生醒来时,已经快到傍晚了,简单的洗漱了一番后,他给琴妹仔打了电话,说出来一起吃个饭,想喝酒找个人陪,其主要目的还是不放心,要把她留在眼皮底下,琴妹仔也爽快答应了。
天麻麻黑,在一家街边串串店,人行道上摆满了桌子,白水生一个人开起酒喝了起来,不一会,琴妹仔如约而至,今天她打扮格外漂亮,高跟鞋,超短裙,风衣外套,同样是浓妆艳抹,还做了头发,这身行头,就是一个妖艳的气质贵妇装扮,和这条街上喧哗吵闹的酒疯子和脏乱差的环境简直是格格不入,但只有白水生晓得,那身华丽的外表之下,包裹的却是一具冰冷的躯壳,一具伤痕累累的躯壳,海洛因疯狂地侵蚀着她的肉体,疯狂地摧残着她的意志,但令人欣慰的是,她的灵魂是洁净的,还没受到污染。
锅里冒起滚滚的热浪,琴妹仔拿了很多菜煮在里边,白水生一看这些菜,都是他最喜欢吃的,和琴妹仔相识的第一年,在潼岭吃麻辣烫,他就把自己喜欢吃的菜都说了个遍,让琴妹仔记住,然后拍拍自己胸口笑着对她说以后要好生伺候大爷,如今这盘子里的东西,和那年他报的菜名一样不少。
白水生甩甩脑袋叹气,拿不出语言不出来形容此刻的心情,琴妹仔心里有爱,自己是她的初恋,初恋是美好的,也是一辈子最难忘的,所以她记得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记得自己的习惯爱好,那份爱是深深埋进了心底的,这一刻,他只能说是爱恨悔恨焦灼于心。
琴妹仔见白水生焦眉烂眼,便端起酒杯凑到他面前,仰望夜空嘴里念念有词:“我们是九七年四月一号认识的,到现在还差不到一个月到五年,五年啊,不容易,咱们才第一次喝酒,来,朋友,笑一笑,干一杯。”
“记得这么清楚?”
“我生日,你说呢。”
白水生恍然大悟,苦笑着发出感叹:“对啊,生日,又要快到你生日了,你不说我都忘了,五年啦,他妈的,老子这辈子真的是活得还不如一条狗,狗都比老子活得潇洒,活得有尊严。”说完举起酒杯和琴妹仔碰了下,一饮而尽:“对了,谁介绍你来温市的?是你自己找来的?”
琴妹仔摇了摇头。
“从潼岭毕业以后,那时孤独无依,真不想活了,但在死之前,我发誓一定要找到高跃,我要弄死她,后来有人告诉我他在温市沙坝,我就找到了这里,然后……就是这样。”
“谁告诉你高跃在温市的?”
“是个女的,我读书时没钱,但瘾来了没办法,那个女的给我介绍了一个老板做建材的老板包养我。”
“谁?”
“她叫陈洁,也是给别人做二奶的。”
一听这个名字,白水生咬牙切齿,嘴唇都差点咬出血来,不用说,这又是高跃使的烂招,砰,他一拳砸在桌子上,整个桌子上的菜和碗都腾飞起来,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砸得稀巴烂。
“后来呢?”
“后来高跃就把发廊给陈洁了,人也不晓得去了哪里,我不想呆在潼岭,怕遇到亲戚熟人,就跟父母撒谎说去了广东。”
“所以你也顺便给我写了分手信。”
“对。”
“你见到高跃了吗?”
琴妹仔的眼里闪着惊慌,摇摇头说:“没有,但我觉得他就在这里,这个人阴魂不散。”
“怎么回事?”
“我也说不出来,我收到过几次不要钱的货,除了他还有谁。”
白水生扯起一瓶酒,一口见底,完了长长地打了几个饱嗝,此刻,谁也体会不了他心里的痛,谁也不晓得他在想些什么,但只有一个目标是他最清醒的,也是最迫切的,得赶紧让琴妹仔离开这里,其他的都已经不重要了,于是,他转开了话题。
“你什么时候学会喝酒的?”
琴妹仔拱了拱嘴,笑呵呵地说到:“烟学会了,毒学会了,人也堕落了,不学喝酒,跟不上潮流,可惜啊没时间,要不我还想学炸金花,打麻将,这样的人生才叫完美,五毒俱全嘛。”
又一瓶酒吹完,琴妹仔的无奈自嘲,让白水生鼻头发酸,却不得不陪她嬉笑打闹:“行啊,有空我教你炸金花,不过麻将我不太会,主要是吧以前读书的时候,扑克牌好带,拉上两个同学随便找块竹林空地,垫上两本书就可以开干,麻将,总不可能天天书包里装着一副麻将牌去上课吧,哈哈,哈哈。”
琴妹仔笑了笑,夹起一根豆角送进嘴里:“你妈回来了吗?还有你老汉他还好吧?那天在我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