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样说他你莫多心啊。”
“你没说错啊,卖几台电视哪能成什么暴发户,别说我老汉还多想你的,他听说我要来找你,叫我今年一定要抱个大胖小子回去,我妈也举双手赞成,这事啊,还得你点头才行。”
琴妹仔脸瞬间拉了下来:“他不晓得我现在的情况么?还有高跃……以前欺负我那事呢?”
白水生也晓得这话说得不是时候,赔笑着说:“我老汉这人深明大义,我出狱回家后,他觉得对不起你们一家子,第一件事就是逼着我跪在屋里边行刑,你看到我那屋里涩,那完全是个刑场,小时候,一犯错就在那屋执行家法,我可告诉你啊,这么多年,只有这次我是最真心的,亲爱的,再给我次机会好吗?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咱们来生还很长呢。”
琴妹仔点了支烟,又递了支给白水生,扭了扭脖颈无奈挖苦到:“机会,这话你记得说了多少遍了吗?每次都是口口声声的保护我照顾我,结果呢,一次又一次,一次伤得比一次深,从那年你骑摩托车把我爸摔进医院开始,到我被高跃强奸揉捏,再到被他陷害吸毒,你说哪次不是因为你?哪次你又在我身边?都是我独自面对,我说白水生啊,我真怕了你啦,躲都躲不掉,这回又遇到你,我想没有比现在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吧,哦……不对,还有死,我还有死这条路,我说你可真有办法啊,这样都能让你找到,早晓得那天就不跟你说我在温市了。”
“亲爱的,你别这样说,我真的好难受。”白水生又猛灌了自己一口酒,琴妹仔话虽恶毒,但说的全都是事实,这话不光让他无言以对,任何人听了都会心碎。
“好吧,说别的吧,我这身体,这辈子当妈我是没希望了,还生大胖小子,回去以后帮我跟你爸问个好吧,谢谢他的关心。”
“以后你自己去说。”
“那你跟我说说监狱里边的事吧,听说新进的犯人进去以后要干很多活,还要挨打是吗?”
白水生点起烟抽了两口直吐口水,抱怨女人抽的白嘴嘴烟没劲扎,一边又开始眉飞色舞了:“差不多是这样,特别是看守所,新犯进去,丢块肥皂必须洗完,夏天还好,冬天啊,那叫一个惨,那一块肥皂没得两个小时是抹不完的,还有啊,挨打要立正,态度要端正,熊掌贝母穿山甲烧白,天天有人轮流伺候。”
“管教不管吗?喂!那你进去的时候就是快过年了,一块肥皂洗完没有?”
“老子是谁,你也不看看我这块头,那里面整人还是得看看面相来,懂吗?再说,我一进去刚办完手续,哟,毒瘾就来了,结果又转到戒毒所里边去了。”
“戒毒所里边什么样子,我听说经常死人。”
“不会啊,我觉得里边很不错,作息很规律,先是通过药物逐渐减轻人体对毒品的依赖,这过程是有些痛苦,但只要过了这一关,后面的就轻松了,每天上上思想政治教育课,种种花草蔬菜,跑跑步锻炼身体,就这样,很简单,我在里边啊,还有个大人物关照,禁毒队的队长,潼岭的,我跟他可是哥们,称兄道弟的,所以嘛,基本上我算是很轻松,不知不觉就戒掉了。”
白水生说着拍起胸膛,特别是最后两句,一脸骄傲和自豪。
“轻松,那为啥强制戒毒要两年啊,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复吸啊。”
“哪有,看你自身的恢复情况,你看我,四个月不就戒断了吗?我复吸了吗?就算现在有包白粉摆在我的面前,我瞄都不会瞄一眼。”
琴妹仔噗呲一笑,悄悄地说:“小声点,四周都是人呢,你才吸多久?也就四个月,照这种时间推算,那我要戒岂不是就得三年了,三年,哼哼。”
“亲爱的,跟我回去吧,不辛苦,真的,挺过来就好啦,就算两年三年,我也会等你,好不好,再怎么说你也得尝试一下迈出这一步吧,我现在已经出来了,这辈子我都不会离开你,都会守护着你得。”
赔笑陪闹,苦中作乐,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做了这么久铺垫,白水生用尽了一切可用的招数和伎俩,最终的目的还是要把她从悬崖边拉回来。
琴妹仔轻轻抿了一口酒,再次抬头迷茫地望着夜空,喃喃自语:“还能回得去吗?”
这句话让白水生看到一丝曙光,特别是刚才琴妹仔打听监狱,看守所,戒毒所的事,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每个人都不会对自己的生命毫不在乎,白水生感觉得到,她的心其实在动摇。
“快吃吧,我得上班去了。”转眼间,琴妹仔又换了个态度。
白水生大手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