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夏,骄阳似火,滚滚热浪炙烤着这座宁静的小县城。
三个月后的某天,袁文山急匆匆地推开郭铁办公室的门,递上手里的资料,不停地擦着额头上的汗水,汇报了此次重大发现。
“铁头,这次终于有收获了,根据唐钢和其同伙的供述,他们的海洛因是在一个叫狗皮的毒贩手里购买的。”
这是一份派出所的审讯笔录,郭铁接过低头翻阅起来,鼻子里不断发出嗯嗯的声响,久久之后听没响声了,抬起头问:“然后呢?”
“然后,没啦。”
“狗皮?叫啥名啊,家庭住址?长相,身高都没有?”
“没有,大慨是姓苟的吧。”
郭铁鼓眼一拍桌子:“这还敢叫收获?特征呢,和前面梳理出来的那几个一样吗?”
“对,可以肯定是同一人或者同一团伙发的货。”
“那这个狗皮的信息来源可靠吗?”
“绝对可靠,我和派出所的办案民警一起录的口供,两个贼是分开审讯的,都同时提到了这个名号。”
“把唐中华和王奎等人叫回来做案件分析,研究这个狗皮,你把手上的资料整理一下拿过来。”
“是。”
一听到这次终于理到上线,唐中华喜出望外,堂堂一个副队长,还要走乡串户,深入基层,累得瘦了十多斤。
看着这些个晒得曲黑的面孔,郭铁也忍不住有些心软,但工作还是必须进行,这是一场艰苦的战斗,他先是对在场的各位侦查员表示了慰劳,然后转眼进入正题:“截止到昨天为止,去年至今年我县出现了第八起疑似使用这类新型海洛因的案件,这个问题很严重啊,我都不敢报告上去,扁担,赶紧跟两位领导说说这两个小贼的情况。”
袁文山面前,放着一摞厚厚的档案,他抽了几份对在场的同事一一分发过去:“报告唐队,王指导,今天凌晨,有两个小偷,名字叫唐钢和黄林,为了筹措毒资,进屋偷了一个手机,还有三千多块钱,也是倒霉,出来的时候这个黄林毒瘾来了,路都走不稳,被巡逻的联防队碰了个正着,现在已经送进看守了,这两个小偷购买海洛因的方式跟我们前面抓到的几起特征一样,而且,这两人还同时说出了一个上线,名字叫做狗皮,还有,这两个贼年纪不大,二十五六,但却是两个资深的老毒娃。”
袁文山整理了一下桌上的档案,挑出几份扬了扬,推推眼镜舔了舔嘴唇,继续对在场的同事说道:
“今年和去年,整个潼岭共抓到吸毒人员三十八人,其中有二十五人是玩摇头丸k粉麻古等合成毒品的,还有几起新旧混合,没有找出共同特征,最后梳理下来的就是我手上的这八起,这八个人吸食的海洛因就是我们要查找的这类新型毒品,并且货源应该就是来自这个叫狗皮的毒贩手里,最先被抓的是一个建筑老板张成,那是去年六月份的事,现在已经戒掉出来了,跟着后边就陆陆续续的出现,包括上个月查获的这个卖淫窝点王丽一伙,这个时间间距拉得很长,为什么要说这八起吸毒人员使用的是这种新型毒品呢,主要是交易特征,这个狗皮聪明狡猾,手段高明,有相当的针对性,对买家的身份信息有一定了解,比方说上个月查获的这个王丽,平时,她的发廊里边都是粉红的灯光,但如果要货那天,她就会开黄色的灯。建材老板张成,要货就把车停在自家小区外的公路上,然后在挡风玻璃上放一筒卫生纸。修理厂的老板,就在厂房门口挂一个牌子,写上某个数字或者做着某种记号。还有这个出租车司机很固定,直接把车开到郊区某个指定位置去取货。而今天抓到的这两个贼,则是在自己出租屋的窗口上放个红色的洗脸盆,买家做完这些,先把钱放在某个指定的位置,这是双方达成的一种默契,有可能在下水道,有可能在墙角某块砖头下边,又或是丢在什么草丛里等等,反正是偏僻便于隐藏或逃跑的地方,我估计,这些收款的地点,毒贩有可能会把握好时间提前到那地方等待,会远远的观察附近的环境和买家有没有异常,然后毒贩收到款,就把海洛因放在某处,或者直接给买家送过去,这种交易通常都是在夜里进行,比方说,这个建材老板,发出购买信号之后,在车窗上留下一条缝,第二天早上毒品就在车上了,其他的我就不一一论证,总之,这些特点足以说明这类新型毒品就是来自这个叫狗皮的毒贩手里。但有一点,现在还是不能确定此类案件是否跟在沙坝死亡的那个朱秀琴有关联,是不是使用的同一类型毒品。”
郭铁看袁文山嘴巴都起白沫了,示意他停下喝口水,接过话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