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郭铁心里,白水生这小子虽然犟,但却是生长在粘有浓厚军人氛围的家庭里,是重感情讲义气的种,跟一般被抓住就哭爹喊娘的毒娃并不一样,所以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但袁文山所想表达的意思,和这一通分析下来,问题就严重了,吸毒只能说违法,但现在白水生却有贩毒的嫌疑,这个点就在唐钢黄林并不认识陈洁王丽,而双方之间却有一个共同的粉友白水生,而且他们使用都是这类新型毒品,实在不能说是巧合。
这打击来得实在太快,今天刚把白水生一放,问题就出来了,郭铁一屁股跌在椅子上,扶着脑袋紧闭双眼摆摆手:“这样吧,严密监控人民医院和白水生的住处,把陈洁和白水生的档案调出来,主要是照片,多复印几份,发给兄弟们。”
“白水生的也要发吗?”
郭铁怒眼一瞪:“你觉得呢?这事如果有第三人知道,我扒了你俩的皮,白水生的照片给那两个小偷辨认一下,这个问题一定要坐实,我头有点痛,你们先出去”。
袁文山闷头阴笑。
吕霞襒嘴做出鬼脸:“我们三个都在这,他打算扒谁的?”
袁文山分析得没错,这骤变的局势让郭铁有些措手不及,从抓住那两个贼开始,立马就梳理出了一个大致方向,前边近一年努力都没侦破的案情就在这两天得到突破,但这两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又是这么曲折离奇,至少不是表面看到的那么明朗,他始终觉得,好像在一个笼中,始终觉得有一层迷雾没有撕开,难道这个点真的就在白水生身上,如果黄桷派出所没有擒住白水生,如果白世荣没有肝硬化住院,那么又会发展出怎样的局势?
房间里烟雾缭绕,郭铁背靠椅子,双脚翘在办公桌上,闭目养神,手指上的烟灰已经烧到寸长,从三年前,白水生初次涉毒开始,到监狱,到出狱,再到温市,到朱秀琴的死亡,一遍遍的在他脑海里过滤梳理,但白水生坐牢这几年是一个空白阶段,坐牢前,他只有四个月的毒龄,如果真是陈洁发展的下线,或者是为王丽打掩护,那问题就严重了,陈洁会是狗皮吗?如果不是,那唐钢黄林是在哪里听说的狗皮,白水生坐牢那段时间又经历了些什么?但想来想去,还是一头雾水,自己对这个人其实一点都不了解,郭铁使劲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太他妈感情用事了,他不过是白世荣的儿子,白世荣也不过是自己军旅情节的一种延续,对前辈或者是战友惺惺相惜并发的革命友谊。